我感覺自己的思維空前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夢嗎?
之前的那個是夢?還是現在的這個是夢?抑或是——
從我生日的隔天開始就是一個長長的夢?
阿驁也怔了一下,然後微微皺了眉,“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打扮是怎麼回事?”
旁邊詠倩先開了口,“阿驁,阿驁是不是?我是詠倩啦,還記不記得我?”
阿驁靜了有幾秒鐘,然後打出他的招牌微笑,“嗯,想起來了,你以前常和姐姐打架呀。”
“嗯,沒錯,你那時還常常哭呢。”詠倩掩了嘴笑,“沒想到長成這麼棒的男生了。”
我看著他們寒喧,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是不是我一會出門就能碰上昊玥?是不是會有阿驁的同學來找我,說他不見了?
御村握住我的手,柔聲道:“好涼。你從剛進來開始,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要不要緊?不舒服的話,我們先回去吧?”
我搖搖頭,“沒關係,我大概只是著了涼。”
這時候怎麼能走?萬一我走了,阿驁真的又被帶到古埃及去了怎麼辦?
“是昨天那樣子躺在地上的原因吧?”御村脫了自己的風衣披在我肩上,“以後要小心點。”
“嗯,”我應著聲,拉了拉他的衣服,然後就聽到阿驁的聲音說:“姐姐,不用介紹一下嗎?這位是?”
我抬起眼,見阿驁正看向御村,烏黑的眼裡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什麼情緒,總之看得我很不舒服。
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夢來。
我記得他在那裡跟我說,“你永遠不會像我喜歡你那樣的喜歡我。”
我記得他在那裡看著我,眼睛裡就像有兩簇跳動的火焰。
我記得他在那裡吻我,熾熱如火,狂野若風。
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就等於往御村身邊靠了靠,捂著自己的唇,突然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樣的弟弟。
“姐姐?”阿驁皺了眉,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是呢,只是我的夢吧。我靜了幾秒鐘,輕咳了聲,調整了一下情緒,介紹:“御村託也,我同學。歐陽驁,我弟弟。”
御村伸出手去,微笑,“幸會。”
阿驁跟他握了手,嘴抿得很緊,似乎一點想要和他說話的意思都沒有。我皺了眉,輕輕的嘆了聲。
阿驁他,是不是真的……
這種事情太無稽了。
我重重的甩甩頭,想將這想法甩出去。
阿驁斜了我一眼,同樣是複雜得叫人理不清楚的眼神,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阿驁。”我叫了聲,追過去。他皺了眉,問,“你跟來做什麼?”
“我——”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我總不能直接說是為了阻止他被拖到古埃及去吧?
“回去吧?你朋友在等不是麼?”
我回過頭去,看到御村站在那裡,向我淡淡微笑。再扭過頭來,這邊也是淡淡的微笑,“妨礙姐姐約會的弟弟是會遭天遣的。”
我愣在那裡,看著阿驁一步步走開,然後和幾個同學一起,說說笑笑的上了樓梯。
明明知道也無法阻止嗎?
事情一定會照那樣發展嗎?
那真的只是個夢嗎?
“詠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看,認錯人的昊玥出現了。我轉過身,看著襯衫長褲帶墨鏡的昊玥,乏力的笑了聲,“你認錯人了。先生。”
他看著我,“啊,抱歉。不過,小姐你的臉色很差啊,不要緊嗎?”
我搖搖頭,完全沒有像那次一樣逗他的興趣,道了謝就往御村那邊走去。精神有一點恍惚,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啊,抱歉。”我一面道著歉,一面抬起頭來,看到特萊斯微笑的臉。
“沒關係,下次走路小心點。”他說,然後就回過頭和他美麗的未婚妻說話。
我嘆口氣,碰到昊玥,看到特萊斯,下面是不是就只能等著阿驁的同學跑過來跟我說阿驁消失了?
“歐陽,你真的不要緊嗎?”御村握了我的手,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虛弱的樣子。”
是吧,只不過那種虛弱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樣乏力過,就好像自己像一隻木偶,被無形的繩索操控著,按著一個已定好的路線前進。就算知道結果,也沒辦法往旁邊偏移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