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整整半夜時間,神念都放逐在外,他有些吃不消,一股疲倦席捲心頭,盤坐在半舊的黃麻蒲團上,沉沉睡了過去。
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秦雲又被心頭的不安給喚醒了,一次興許是巧合,兩次就有些蹊蹺了。秦雲暗道:自從我悟得九字元文中的者皆二文,明瞭獨善其身兼濟天下之法後,與九字元文之間的聯絡更為緊密,如牽一髮而動全身,對於前在二字也有些許體悟,千古之謀與往後知道二發涉及過去未來,凡間常有心血來潮之說,我看定與這二文有所關聯,怕是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我且好好留意。秦雲遂收住心神,盤膝恢復精神不說。
接引寺向東五千三百里處,有一座山崗,山崗上稀稀拉拉的樹木,**著樹枝,枝頭冒出青綠的嫩葉,生機初現,與接引寺周邊的蔥鬱茂盛卻是無法相比,若接引寺周圍的密林代表著強盛,那麼這裡的嫩葉林就是新生。被大雪覆蓋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山林,一年只有三伏前後兩月時間,大雪融化,雪也化成了水,滋潤著山林間的土地,澆灌樹木生長。
然而,常年的冰雪覆蓋,有的早已腐朽成了爛木,有的卻還蘊藏著一絲生機,在每年僅有的兩個月裡儘量的成長,讓本身超越大雪的高度,成為參天巨木,再也無謂大雪,時時刻刻接受陽光的滋潤。現在這片山林,正是北域所有樹木的縮影,山林間,土地上,有許多腐爛的枯枝,但旁邊的樹木上也有催發的嫩芽,一日暴芽,五日成葉,直至被冰雪重新覆蓋。
今年春季不知何故,出現了異常的變化,北域不少大人物都在推算,卻無法推算出任何玄機,有一股鴻蒙之氣遮掩了整個迷州的天機,讓眾人更覺匪夷所思,矇蔽整座迷州的天機,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目的何在?統一的沉默,沒有人去探聽,那樣的大人物豈是他們所能探求的。
枯瘦的山林中,兩道人影藉著樹林的隱秘,快速的在山林間飛行,那速度,迅如猛虎,迅如狡兔,再細看又比那猛虎狡兔迅捷不知多少,綿延的山林不知有幾百裡,二人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穿梭出來,繼續鑽入山澗那頭的另一片山林,如此不斷反覆。
這二人在路上從不停歇,哪怕是一個武林高手,連續奔走幾百裡也會覺得疲累不堪,可這兩人仍舊不停歇的穿梭著,就知道定是修士無疑了,而且修為還不在玄牝之下,這兩人連續飛行一頓飯功夫,居然氣息都毫無減弱,除非是貫通了天地之氣,否則哪有如此之多的元氣來支撐著他們飛行。這兩人在路上還不斷地交流著什麼,神情極為狼狽。
乍看這兩人披頭散髮,全身衣服破舊不堪,血跡斑斑,擁有著一股子乞丐味道,只是乞丐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傷,說是逃犯還較為妥當。細細看去,這兩人面色雖然憔悴,但眼神極為堅毅,令人讚歎。這兩人一個老成持重,一個年少稚嫩,老的面如燦金,眼如龍眼,少的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看其模樣,若清洗一番,秦雲定會馬上認出來,不正是他擔心已久的秦浩雲和方瀾兩人還能是誰,只不過這兩人顯然不甚好過,也不知為何在此逃竄。
只聽方瀾面色露焦色,望著身旁的秦浩雲,傳音道:“浩雲叔,後面追兵將至,我們速度遠遠不如,早晚會被擒住,如今該當如何?”
秦浩雲下意識看了看綁在左手上的鐵鏈,這根鐵鏈不知道救了他們多少次性命,也幸虧當初在斷天山脈中遇到此物,不然他秦浩雲還有方瀾兩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之後他又摸了摸放在胸膛內的異寶,外人都能隱約看見衣衫內透出的紫光,異寶那種強烈的氣息根本不是他二人所能掩蓋的,只有他們兩人周圍千里內有修士存在,就能感覺到異寶的存在。
異寶的出世,必然會經過不知多少修士的轉手,唯有遇到一個真正能夠降服它的人,它才會收斂奪目的光芒和強大的氣息,與主人融合一體。秦浩雲和方瀾顯然沒有能力收服這件異寶,無疑又讓它成為了一件燙手的山芋。“本想在出了斷天山脈後就將這件寶貝送給秦兄,沒想到秦兄不知蹤跡,卻遇到了許多禍事,這東西果然是不祥之物,非大氣運者不能鎮壓。”
自從得到異寶之後,兩人東躲西藏,好不容易出了斷天山脈,以為從此以後可平安無事,天地之大,任他二人逍遙自在,奈何出了斷天山脈還不到三千里,就遇到一波守候在山脈外的修士。有很多大門大派的修士知曉自己沒有大氣運,不敢擅闖斷天險地,只能守候在外,接應自己門派內的大氣運者,秦浩雲和方瀾遇到的三人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那三人看到秦浩雲和方瀾兩人,起初還不在意,誰想秦浩雲身上那股異寶獨有的氣息,就算是個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