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一早出發去往琳琅鎮,跟我記憶中一樣,還是一派小橋流水的精巧風光。車子剛剛停下,鄭伯連忙過來幫我們開車門:“夫人,您回來了。”
“嗯。”媽媽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宅子,“回來了。”
“主宅被文物局有償徵用為景區,現在別院劃給我們使用。”鄭伯在前面引路,“祠堂還是在主宅那邊,可以從側門直接過去。
一進院門便是一片翠綠的竹林,沿著青石小道穿過竹林,便是正堂。鄭伯引著我們走進客廳:“四老爺四夫人帶著少爺一早就過來了。”
“四哥倒是比我們早。”
“我們說走就走,自然比你們帶著孩子要快些。”四舅對兩個小傢伙喜歡得不得了,“寶貝兒,一會兒跟舅公回家去玩兒,好不好?”
“要媽媽帶著我們才去呢。”小羽仰起小腦袋認真回答。
“好好好,讓媽媽帶著你們。”雲逸寒的媽媽看了一眼雲逸寒,“看人家阿遲,再看看你,不知道每天都忙些什麼……”
“……”雲逸寒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們,“我這槍躺的……這得算工傷。”
“工傷也無假可休,你也只能輕傷不下火線了。”靳君遲輕輕拍了拍雲逸寒的肩膀,“我可沒時間替你,以為人家表哥是那麼好當的?”
“媽媽,要去看小魚好不好?”靈兒看到那邊有小橋,鬧著要去看魚。
“不知道池塘裡有沒有小魚呢。”我帶著小傢伙們穿過跨院,走到後園的荷塘邊上。幾株枯黃的荷葉和蓮蓬孤零零的立在水中,走到近前,倒是有幾條小魚在池塘裡遊弋。
“你這宅子還不小呢。”雲逸寒看看四周。
“沒你的大。”我想起雲逸寒用來開飯莊的那座大宅。
“別院都是這個規模,主宅應該更大。”雲逸寒是學建築的自然是內行。
“大小姐,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去祠堂那邊了。”
鄭伯帶著我們穿過一道側門,看到面前的竹橋,我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不僅來過這裡,還掉進過這裡的池塘:“這是雲園的後院吧?”
“大小姐來過雲園?”鄭伯有些意外。
“嗯。”我點點頭。
靳君遲隨口詢問:“什麼時候來的?”
“你說呢?”我衝靳君遲翻了個白眼。
靳君遲略一思索,大概也想起來當年跑到琳琅鎮來找我,還脅迫我結婚的事情。攬住我的腰,馬上轉移了話題:“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拍開靳君遲的手,“大家都在祠堂等我們呢。
祠堂還跟從前一樣,掛著雲家祖先的畫像,那位琳琅姑娘也在其中。媽媽和四舅母將準備好的水果點心擺到供桌上,我衝兩個小傢伙做了‘噓’聲的手勢。
一番祭拜之後,鄭伯給祠堂的門上了鎖。現在不是旺季,遊客並不多。我們在園子裡逛了半圈就回到別院,鄭伯讓人準備了午餐。雲逸寒他們吃過午飯先離開了,媽媽要在這裡住幾天,我們是傍晚才離開的。
兩個小傢伙玩了一天,一上車就睡著了。我也窩在座椅裡昏昏欲睡的。
“桑桑……”靳君遲柔聲喚我。
“嗯?”我依舊閉著眼睛,應了一聲表示我還沒睡著。
“對不起……”靳君遲把我的腦袋按到他的肩膀上。
“什麼對不起?”我一時不知道他這是道的什麼歉。
“那時候……帶你去註冊結婚……”靳君遲輕輕拍著我的背。
“哦。”我又合上眼睛,我覺得那時候靳君遲要是沒脅迫我去註冊,我們最後可能真的會錯過吧。過程雖然不怎麼美好,但結果我還是喜歡的。他道歉,三年前的我或許需要;但現在的我,真的不需要。
“怎麼不說話?”靳君遲用指腹摩挲著我的臉頰。
“說什麼?誇獎你做得好?”
靳君遲笑著說:“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但是……不後悔。”
“……”我真是白眼都懶得翻了。
裝在包包裡的手機響了,我怕吵到寶寶們,連忙接了電話,“喂,你好。”
“是桑榆晚女士嗎?我們是康健療養院住院部,有自稱是桑心藍小姐母親的人給她辦理出院手續,並且要求返還預存的住院費……”
哎呦,我那捲款潛逃的二嬸難得出現一次,一上來就打上了‘住院費’的主意,她捲走的錢這麼快就花完了?“麻煩你先安撫一下,這件事等我過去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