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就算桑心藍不是這麼陰陽怪氣的,直覺也告訴我要離她遠點兒。更何況,我在桑心藍手裡栽跟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用指尖扣著桌子一下一下地敲,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去會會桑心藍。她這個人我還算了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從衣架上拿了風衣穿好,出門前思忖再三,還是給阿正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公司門口等我。
我挽著手包走出電梯,阿正看到我微微躬身:“少『奶』『奶』。”
“我要去‘花語茶’見桑心藍,你在外面幫我盯著點兒。”我徑直走出寫字樓的大門。
“是,少『奶』『奶』。”阿正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現在正是下午茶時間,透過闊大的落地窗就能看到裡面已經有不少客人。看到這麼多人我倒是沒那麼緊張了,桑心藍剛從大牢裡出來,如果不想馬上再進去,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太出格的事情。
這店面不算大,而且裝修風格十分明快,站在外面往裡面看幾乎是一覽無餘的。至少我已經看到桑心藍和桑筱柔坐在哪兒了,我偏過頭對阿正說:“應該沒什麼問題,我自己進去就好。”
“少『奶』『奶』,還是阿正跟著您進去吧。”阿正的表情簡直就是如臨大敵。
“她不會怎麼樣的。”我倒不是相信桑心藍的人品,只是覺得她還沒蠢到直接挑釁。
阿正幫我推開面前的玻璃門,悠揚的風琴聲回『蕩』在彌散著濃郁咖啡香的空氣裡,我款步走到桑心藍和桑筱柔坐的那一桌。
桑筱柔看我相當意外,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姐……姐姐……”
我衝桑筱柔微微頷首,阿正幫我拉開椅子,讓我坐下。
“嘖嘖,還帶了保鏢。”桑心藍一臉譏誚地搖搖頭,“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雖然對桑心藍的厭惡已經讓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但是我還是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情緒失控會讓人失去判斷力:“不知道你約我出來有何貴幹?”
“咱們姐妹可是許久不見,當然是敘舊。”桑心藍從服務生手裡拿過水牌,“想喝什麼隨便點,記得小時候呀,你和筱柔可總是巴巴地盼著我帶你們出來玩呢。”
我沒接桑心藍遞給我的水牌,直接對服務生說:“給我一杯礦泉水。”
“我家裡現在雖然是一團糟,但請你喝杯咖啡的錢還是有的,不用替我省錢哦。”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一杯veen吧。”想花錢還不容易麼,那種一杯上百塊的礦泉水也不是沒有。
“呵呵。”桑心藍冷笑一聲,眼睛微微眯起來,“小晚現在不但穿衣品味提高了,都會點veen了。”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如果真是想敘舊,那我就不奉陪了。”我垂眸看著面前的水杯,透明的小氣泡,沿著杯壁慢慢往上翻。
“哦……那我們聊些什麼呢。”桑心藍用手托住下巴,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桑心藍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可是任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把我拖在這裡對她有什麼好處。我深吸了口氣,努力地平復著內心的焦躁。
我不想跟桑心藍在這裡耗時間,我正打算起身,桑心藍忽然開口:“如果我說,桑筱柔昨天給點心裡下了『藥』,你們現在都中毒了,你會怎麼樣?”
我很慶幸自己剛才並沒站起來,要是真站起來了,現在絕對已經腿一軟摔在地上了。桑心藍的話無疑在我腦袋裡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我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驚慌失措地顫慄著。
我暗暗攥緊拳頭,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首先,桑心藍真的讓桑筱柔去下毒,也一定會用劇毒,她根本不會給我們獲救的時間;其次,昨天那個糕點靳君遲是吃過的,我知道靳君遲從前在特種部隊接受過訓練,有問題的食物,他不應該毫無察覺。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現在中毒了,我哭天搶地也沒有任何用。只有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
“不是的……姐姐,我沒有!”桑筱柔顯然被桑心藍的話嚇得不輕,捉住我的手臂使勁搖晃,“姐,你相信我……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往飲食裡下『藥』不是你的拿手好戲麼。”桑心藍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要是沒有你給小晚的甜品裡下安眠『藥』,她怎麼會出車禍呢?”
車禍的內幕,前因後
果我早已知曉。桑心藍沒看到我震驚或是失措的樣子,顯然不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