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無法選擇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接受過高等教育，就應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至少可以理智地選擇是做一個好人還是做一個壞人。

“如果當年不是我收養了茉茉，或許她會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吧。”媽媽嘆了口氣，她很後悔沒能親力親為地把鄭茉茉教導成一個優秀的人，這份深深的執念大概也源自於對走失女兒的愧疚吧。

“媽媽又不是神仙，不會預知未來，怎麼會知道她長大了是什麼樣子。”

“是啊，有錢難買早知道。”媽媽把我摟進懷裡，釋然地笑笑。

“您讓鄭伯去做什麼了？”我還是有些好奇。

“處理一些跟祖宅有關的事情，當年你外公把祖宅託付給朋友照管了，我多年沒有回去，不是道是什麼狀況，先讓老鄭過去看看。”媽媽的思緒被扯了好遠，“當年家裡的人都散了，現在在我身邊的，也只有老鄭和吳姨了。”

“哼，我和爸爸都不算人啊？”我嘟起嘴一副受到了傷害的樣子。

“你呀。”媽媽用手戳了戳我的額頭，“真跟你爸爸說的一樣——古靈精怪的，不知道是像誰！”

“不是像你就是像爸爸咯，我又不是撿來的。”我聳聳肩。

“噗。”媽媽被逗笑了。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爸爸笑笑地看著我跟媽媽。

“在說我究竟是像誰。”我衝爸爸做了個鬼臉。

“我的女兒自然是像我。”爸爸驕傲地回答。

“嗯嗯。”我連忙點頭，“小羽和靈兒呢？”

“君遲陪他們撈小魚呢。”最近寶寶們『迷』上了撈小魚，靳君遲讓園丁在花房裡弄了個小池塘，養了些金魚專門給他們撈著玩兒。

“我過去看看。”

一開啟花房的門，就聽到靈兒咯咯咯的笑聲：“小魚跑咯。”

“那撈這條。”小羽握著小網兜，向另一條‘下手’。

“剛才哭了？”靳君遲抬手『摸』了『摸』我的眼睛，“眼圈兒都紅了。”

“沒有，就是心情有些複雜。”我沒跟靳君遲講桑筱柔的身世，只簡單地說了下董清清的謀劃。

“她還不知道索吞已經自顧不暇了呢。”靳君遲冷笑一聲，“讓她儘管去說好了。”

“大小姐，開飯了。”吳姨過來叫我們去吃飯。

“好了，我們吃完飯再玩。”靳君遲將兩個小傢伙抱起來，往餐廳走去。

靳君遲去給寶寶們洗手，我幫媽媽給大家盛飯。阿正從外面走進來：“少『奶』『奶』，那個董清清暈倒在門口了，您看……”

暈倒了……是真暈還是假暈？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攤上這事都很麻煩：“幫她叫個救護車好了。”

“這麼冷的天，別把人給凍壞了……”媽媽想了下說，“先把人弄回來吧。”

“弄到宅子裡恐怕不好吧？”阿正顯然覺得董清清就是個定時炸彈，帶進來太危險，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希望我說服媽媽不要這麼做。

別怪我內心陰暗，家裡老的老小的小，萬一董清清存了壞心思，真是防不勝防：“先把她弄到門房去，你親自看著，在救護車來之前別鬧出什麼『亂』子就行。”

“是，少『奶』『奶』。”阿正領命而去。

桑筱柔看看爸爸又看看我：“要不我給外公打個電話吧，讓他派人來看看。”

“好，你通知一下吧。”就算救護車來了，也得有人跟著，這渾水還是能不蹚就不蹚渾水吧。

我剛吃了兩口飯，就聽到救護車的聲音。我給小羽夾了一個香菇釀肉圓，阿正又進來了：“她死活不上救護車，鬧著要見桑小姐。”

我『揉』了『揉』額頭，董清清要是真暈倒了，直接讓救護車把她拉走也就算了，她這麼鬧，救護車肯定也不敢帶她走。

“那我就去看看吧。”雖然不想見董清清，但鬧成這樣，桑筱柔也沒別的辦法了。

“我陪你去。”我也不想去見董清清，尤其回來時看到她那麼瘋狂的一面，但讓筱柔一個人去，也不太好。

爸爸按住我的肩膀，沉聲道：“你好好吃飯，爸爸陪筱柔去看看。”

“哦。”我確實沒什麼威懾力，董清清總不至於當著爸爸的面教唆筱柔去給索吞通風報信。

爸爸跟筱柔出去後，我有些不解地望向靳君遲：“她為什麼非要讓筱柔去，有這力氣，她自己什麼電話打不了，什麼郵件發不了呢？”

“就算看著贍養費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