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把電話打給尹爭,跟他說了目前的狀況,尹爭聽完後說:“我現在就帶人到那個地址去,儘量在你之前趕到。我覺得她是在引你出來,但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到時候只能見機行事了。”
“好。”
我跑到車庫,車禍之後我就沒自己開過車,這裡並沒有我的車。我隨便選了一輛坐進駕駛座,才發現手握在方向盤上都抖得不行。開車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而現在爸爸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我又是要去跟魔鬼一樣的桑心藍‘談判’,更是無法淡定。
車子開到門口,老趙追了出來:“大小姐,您要去哪兒,我送您去……”
“不用,我有事情要處理,幫我開門。”與剛才相比,我現在已經算是鎮定了。
“可是……大小姐,老爺說……”
“沒有可是,開門!”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嚇人,老趙把大門開啟了。
車子開了一路,心慌的感覺一直沒有停止過。桑心藍給的地址並不算偏僻,是離毓園不太遠的另一片別墅區。我把車子開過去,仔細核對著門牌。在駛入私家車道的入口處,我看到一輛灰『色』的suv停在綠化帶後面,看起來不太顯眼。車窗搖下來一些,我看到了尹爭。
知道有人接應,我心裡才踏實了一點,車子停到別墅門口,按照約定,把手機設定成與尹爭通話的狀態。鐵門緩緩開啟,從裡面走出兩個穿黑『色』束身衣,戴墨鏡的男人。
他們一言不發地押著我往別墅裡走,我很不配合地撥開其中一個人按在我肩膀上的手,馬上就感到有一個尖銳的東西抵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一低頭,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那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一般威脅人不是應該把刀比在脖子上嗎?為什麼他要把刀子比在我的肚子上。難道是……他們在用寶寶的生命來威脅我!意識到這一點,我的腿都哆嗦起來,走得更慢了。
肩膀被人鉗制著,肚子上低了一把匕首,我就這樣穿過有些荒蕪的院子艱難地前進。因為緊張過度,我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妊娠反應也強烈起來,我頭暈得厲害,感覺天旋地轉的。
好不容易走進別墅,我看到桑心藍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是一個多層點心架,上面擺著各『色』糕點,與之搭配的卻是醒酒器裡紅得像血一般的葡萄酒。
桑心藍穿了一件寶藍『色』的深v長裙,高高的開衩裡『露』出交疊在一起的雙腿。桑心藍勾起一杯紅酒衝我比了一下:“歡迎,坐吧。”
我其實也很想坐下,但我必須要緊緊地繃住自己的神經,這一坐下去,我可能就起不來了。我儘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著冷靜:“就站著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剛才給我爸爸打了什麼針?”
“讓靳太太坐下。”桑心藍使了個眼『色』,我就被人粗暴地推到沙發前面,跌坐下去。
“你。”我挺直脊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先來聽聽我讓你做什麼,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救我親愛的大伯父呢。”桑心藍啜飲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唇角染上殷紅的酒漬就像一隻吸血鬼,“我要你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然後告訴靳君遲,孩子不是他的。”
“你休想!”我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我不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寶寶,我不許!
“這麼快就決定了?”桑心藍一點兒沒生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剛才給大伯父注『射』了alt『藥』劑,這是一種新研製出的針劑,注『射』之後身體裡的血『液』就會慢慢地凝固起來,如果在規定的時間裡沒有注『射』解毒『藥』劑,因為缺氧身體裡的器官就會因為缺氧衰竭。
這個過程是很緩慢的,要完全死去大概需要三天。你能想象出身體裡的血變成水泥那樣,一點點的變成固體嗎?我覺得應該是挺疼的。
雖然死得慢,但解毒『藥』劑必須在六小時之內注『射』,否則器官一旦開始衰竭,即使人救過來了也是個殘廢。”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瞪著桑心藍,恨不得一口把她咬死。
“你可以不信,等大伯父去世之後,日日活在曾經對父親見死不救的愧疚裡,應該也挺有趣的。”桑心藍摩挲著自己的指甲,“或許會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大伯父回來問你,為什麼不管他……呵呵呵……”
“你這個瘋子!”我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腳下讓人一絆又栽倒了。
“我讓你起來了嗎?”桑心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這是在犯罪!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