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董清清冷笑一聲,“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以為我會在乎?”
“您在不在乎是您的事情,關於夫人的事情,老爺是什麼態度相信您比我更清楚,您一定要惹老爺生氣,後果也是由您來承擔。”
我的腦子一時間更是轉不過來了,這個關係有些『亂』。董清清為什麼說我母親是吳姨家的小姐呢?而且她好像還跟我母親淵源頗深的樣子……我是吳姨一手帶大的,從我記事起她就在家裡了。難道她是跟著母親到家裡來的嗎?
“我也沒工夫跟你扯閒話。”董清清臉上跋扈的表情還是收斂了一些,“一句話,啟正的股份你究竟給不給筱柔?”
其實我覺得董清清提的要求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桑筱柔也是爸爸的女兒,家裡的產業確實不應該由我一人繼承:“啟正的股份我可以交出來……”
董清清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亮,眼角眉梢的表情都在表達一個意思——算你識相。
“但是……”我頓了一下,“我會把股份還給爸爸。”
我一點都不相信董清清,她現在跑過來問我要股份,我真的不敢貿然把股份交到桑筱柔手上。
“你可真會說,當我跟筱柔傻嗎?”董清清冷哼一聲,“老爺一向都偏愛你,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揹著家裡人就把啟正一半的股份給了你!我告訴你,啟正的股份我們筱柔要定了。你現在不拿出來,咱們就只能法庭上見了!”
“股份是爸爸給姐姐的,那就是姐姐的。我不會要姐姐的股份,我什麼都不要!”桑筱柔大概是躲在門廳裡聽到了我跟董清清的談話,看董清清變了臉只好出來應對。
“你這孩子怎麼越大,腦子越不夠用了!”董清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現在這個情況,手裡沒有資本誰會娶你?我是你媽還能害你不成!”
聽了董清清的話,桑筱柔的臉變得一片煞白,身體都在微微打著哆嗦。
“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在那些人渣要對自己施暴時把我推出去的?”桑筱柔聲音都是顫抖的,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裡滾出來,“你這樣的媽媽,我寧願沒有!”
“筱柔,不是你想的那樣……”董清清上前抓住桑筱柔的手,卻被桑筱柔一把揮開了,“當時……當時太混『亂』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把我推給那些禽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卻從未想過把你推出去!”桑筱柔的情緒變得特別激動,“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要打著為我好的幌子來利用我,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最好!”
“筱柔,我是媽媽呀。”董清清真是個狠角『色』,表情可以在強勢與柔弱之間自由切換並且無縫對接。
“求你別總是提醒,我是被我媽媽出賣的,可以嗎?”桑筱柔推開擋在面前的董清清,往樓上奔去。
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我有過一些猜測。但是剛才董清清和桑筱柔的對話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現在我也做了媽媽,所以更無法理解一個母親在面臨危險時,把孩子推出去的心理。我只知道,無論是誰或是什麼,想要傷害我的孩子,就要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桑筱柔的離去讓客廳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我看了一眼有些呆滯的董清清,也上樓去了。我現在終於明白桑筱柔為什麼無法跟董清清生活在一起了,別說是作為當事人的桑筱柔,就是我也無法心平氣和地面對她。
路過桑筱柔的房間時,我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哭也算是一種痊癒的表現,大多數時候,眼睛裡掉著淚,心裡其實已經在慢慢學著堅強了。
我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站在闊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夕陽慢慢沉到山澗裡。
‘叩叩叩’房門被敲了幾下:“大小姐。”
“進來。”我晃了下神。
吳姨用托盤端了一碗紅豆沙圓子走進來:“我做了您喜歡的甜湯,您午餐都沒吃,多少吃一點吧。”
“好。”我點點頭,“吳姨……”
“大小姐,您說……”吳姨看著我吃東西,臉上的表情格外溫柔。
“我媽媽究竟是怎樣的人?”小的時候我也想過這個這個問題,但小小的我卻敏感地意識到,媽媽對於所有人來說可能都是一道傷痕。所以,從不敢問。
“她是很好的人,也是一個好母親。”吳姨有些心疼地撫了撫我的頭髮,“只要記住,她很愛很愛你就是了。”
“嗯。”很愛很愛我卻不能陪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