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快,“寶貝,是不是想我了?”
“嗯……”我拖長語調,“確實是寶貝想你了。”我把電話拿給兩個小傢伙,“有什麼話想跟爸爸說……”
兩個小傢伙顯然是怕爸爸走丟了,說了好幾次不可以『亂』走,『迷』路了要給媽媽打電話。然後靳君遲不知道跟兩個小鬼頭承諾了什麼,一直到掛了電話兩個小傢伙都笑得合不攏嘴,還說了數不清遍‘爸爸快點兒回家’。
上午的時候,爸爸就帶著兩小傢伙出發去了長山島。自從有了寶寶之後,我其實很少有這種整塊時間一個人在家。我隨手拿了本雜誌,窩在沙發裡翻。這是一本旅遊雜誌,上面介紹的是位於巴黎左岸上游的夏都湖。
看到那片像是鏡子一樣的湖水,我的心臟開始一揪一揪地痛起來。有些事情造成的傷害太深刻,就像是在石頭上鑿刻下的深痕。時間就像是被風捲起的沙子,將那痛不欲生的傷痕慢慢掩埋起來。傷口被覆蓋,也可以騙騙自己——已經不痛了。可是當那些沙再被風捲去了別處,我才意識到。那些傷口一直都在,時光並不能真的癒合它們,而且隨著風霜侵襲,還變得更加觸目驚心了。
那個關於夏都湖的秘密只有楚家的人知道,而會把它說出去的人,唯有謝雲靜一人。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如果不是以桑榆晚的身份重新再活一次,我都不會發現。那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一直深深信賴的‘雙胞胎’姐姐,居然那麼可怕……
我的頭變得有些沉,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大概是是因為本身就不太舒服,睡著了夢裡都是一片壓抑的鉛灰『色』,冗長繁雜的夢境像是一臺榨汁機,我的思維都要被榨乾掉了,卻還是醒不來。
那種壓迫感越來越強,我馬上就要被壓成一塊人形的紙板了。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董清清就坐在我面對的沙發上。她穿了一條黑『色』的絲絨長裙,臉上一片陰翳,而比她的臉『色』更加陰鬱的是那一雙閃著寒光的黑眸。其實董清清的長相跟‘和善’一點都不沾邊,尤其是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的時候,看起來更加陰森。
我坐起來,由於動作太快,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做了個深呼吸,把落在地上的小毯子撿起來。
吳姨走過來,端著的托盤裡是一壺玫瑰紅茶和漂亮的水果拼盤:“大小姐,您醒了。”
“嗯。”我倒了一杯茶,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進到胃裡,心跳也漸漸平穩起來,“清姨,爸爸和爺爺都去長山島了……”我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沒想到我一下竟然睡了四五個小時,“筱柔去了廟裡,大概就快回來了。”
“我不找他們,我找你。”董清清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從前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的手段竟然這麼狠。”
“清姨,想跟我說什麼就直接一點,你現在說的話我聽不太懂。”我這個午覺睡得太久,感覺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你跟筱柔都是桑家的繼承人。爺爺手上桑氏的股份都給了你,既然這是爺爺的決定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那啟正的股份,你是不是該還給筱柔?”董清清一字一頓地說著,好像我若是說個‘不’字,她就要直接撲上來咬死我。
我一瞬不瞬地瞪著董清清,倒不是她的要求把我給嚇到了,我只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持有啟正的股份呢?這件事是保密的,我覺得就連爺爺也未必清楚爸爸給了我股份。
“做人不要太貪心,就算是你要吃肉,多少也給別留點兒湯。”董清清微微眯了下眼睛,“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真的跟你母親很像的——只要是好的東西都要搶到自己手上,不管那是不是別人的,比如說——機會,榮譽,男人……”
“二夫人。”吳姨冷聲喚了董清清一聲,語氣裡警告的意味完全是不加掩飾。
“哈哈……”董清清忽然笑起來,那笑聲空洞得可怕,“聽不得別人說你家小姐半句半句不是?你倒是說說,我有哪句是說錯了的?”
“二夫人,我只是個下人,不說主子的是非是本分。”吳姨的語氣只是客氣,沒有絲毫卑微。
“你還知道自己是下人!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董清清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我不是有意要打斷您說話,只是您對大小姐說的這些話,老爺知道不會高興的……”
“這裡只有你我她三個人,我們都不說,老爺怎麼知道?”
“您在桑家也待了二十幾年,應該知道家裡的事情沒有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