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水果茶。”服務生不一會兒就端了一壺茶過來,新鮮的檸檬、小金橘還有漂亮的玫瑰茄浸在透明的玻璃茶壺裡非常養眼。
我看了下時間馬上就要7點了,爸爸和爺爺居然都沒到。抿一口茶,打算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麼情況。
我剛拿起電話,服務生敲了敲:“桑小姐,您的客人到了。”
包間的門被開啟,服務員領著一位衣著得體的『婦』人走進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三十來歲,長相中等偏上,看起來斯斯文文挺順眼。我不由得蹙起眉,不是說家宴麼,怎麼還弄出了我不認識的人呢?到底是我走錯了地方,還是他們走錯了地方?
“這是小晚吧,都長成大姑娘了。”那『婦』人很親暱地握上我的手。
她顯然是認得我,她這說話的調子我倒是不覺得太陌生,但依舊想不起來是誰:“您是……”
“也難怪你不認得我了,我是素月阿姨,住在毓園後面的湖苑別墅,你以前很喜歡吃我做的杏仁酥還記得嗎?”
“哦,柳阿姨。”聽她這麼一說,我記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人,她以前時常過來跟董清清一起打牌做點心,兩家走得還算挺近的。小時候貪玩,兩家無論誰家有宴會什麼的,都喜歡湊到一起去玩鬧。依稀記得她家也有兩個比我大幾歲的孩子,男孩子叫沈子初,女孩子叫沈子玉。
“看來是想起來了。”柳素月笑著說,“這是你子初哥哥,小時候你們常在一處玩呢。”
“哦,請坐。”雖然我還搞不清是什麼情況,但這東道是我們桑家,現在別人一個沒有,這客人肯定得我招待:“柳阿姨喝什麼茶,我再讓他們去沏一壺。”
“這個就挺好,不用麻煩了。”柳素月倒是一如既往地好相處。
我執起茶壺給柳素月倒了一杯水果茶,但這個茶實在不太適合男人喝,我看向沈子初:“沈先生平時喜歡喝什麼?”
“我隨意。”沈子初抬眉舉目間都是笑意『吟』『吟』的,說實話,我看著卻有些犯怵。
我又讓服務生上了一壺碧螺春,包間裡本來只有我們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地也太奇怪些。我只好打起精神來應酬:“我記得柳阿姨一家是移民到加拿大了。”
“對啊,都過去十幾年了。你沈叔叔在那邊做木材生意,發展得還不錯。子初非要回國來發展,想要找個合適的公司,先工作一段時間瞭解一下市場情況。”柳素月娓娓道來一點紕漏都沒有,可我卻聽出些有意思的東西。
首先,現在環保材料才是目前最有發展的領域,那個木材生意嘛,只能算作夕陽產業,能維持就已經算是了不起了,發展得很好幾乎不可能。其次,就算要考察市場也不必到別人的公司上班,自己辦個上規模的公司或許吃力,但是找個合適的專案注資成為股東應該不難。
綜上所述,沈家在加拿大可能是混得特別不好,現在想回國再淘兩桶金。至於他們出現在我家這家宴上就更有意思了,單想進公司自然不必如此。想必他們有更‘遠大’的目標,比如說——娶了我們桑家的人,怎麼也能撈著少半個啟正吧。
我覺得自己這卦打得錯不了,但卻有些看不明白董清清的套路了。董清清的野心很大,先前連秦家都看不上,卯足了勁要把桑筱柔嫁入靳家。現在怎麼一下子將標準放的這麼低呢,難道沈子初有什麼過人之處,能為她得到更多的利益?我腦袋裡天馬行空地揣測著董清清的意圖,嘴上還要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柳素月寒暄,真是要被累死了。
在我就要精疲力竭時,董清清扶著爺爺走進了包間:“呀,素素,已經到了。”
“嗯,我們就住在樓上的客房呢,近的很。”柳素月和沈子初一起起身請爺爺入座,“桑老的身體還是這麼硬朗呢。”
“老骨頭一把,還能撐幾年。”爺爺表情淡然,但我卻從他的眼睛裡捕捉到一抹意外。難道說爺爺也不知道沈家這二位在這裡?董清清究竟在搞什麼鬼?
“爸爸呢?”我不由得往包間門口看過去。
“剛才在電梯裡遇到了熟人,說幾句話就來。”董清清一邊把爺爺的外套掛起來,一邊吩咐服務員上菜。
我微微眯了下眼睛,桑筱柔還沒到,董清清就讓服務生上菜了,難道她陪著爸爸與人寒暄?這格局不對,就算爸爸需要有人陪著,也應該是董清清。
後來爸爸也進到包間裡,看到這二位‘不速之客’時,臉上的詫異根本沒有掩飾,董清清巧舌如簧地描補了半天。
我隱隱嗅到陰謀的味道,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