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無法狠心對你下手,到底出了什麼事,成為引燃你們關係的導火索?”
美人師父抿了抿嘴,沒有出聲。
方未曉見狀只是無奈一嘆,不再多說。
轟然巨響中,一道石門緩緩開啟,我們終於重見天日。我回頭,才發現我們居然是從一座山中出來,機關扭動,那石門又恢復原狀,這麼說,剛剛我們是在山腹中了,真不知是誰做出這鬼斧天工的大型密道。
方未曉一聲長嘯,不到片刻,便見兩匹駿馬飛馳而來,一匹烏黑,一匹雪白。那雪白的駿馬跑到師父身前,用頭輕暱地拱著師父,見我在師父懷裡,先是在我身上嗅了嗅,然後竟親切地伸出肥大的舌頭,舔起我來。
要知道,這可是我第一次騎馬,我坐在師父懷中,緊緊摟住他的腰,生怕這馬一個不順心將我甩下去,惹的師父一陣發笑,就連方未曉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過不到半天,我就享受起騎馬的感覺了,風拍打在臉上,閉上眼睛,感受著身下的躍動,那是一種飛翔的感覺。
混亂的馬蹄聲從後面傳來,回頭看去,煙塵瀰漫中,一隊人馬正追趕而來,領頭的一人,劍眉飛揚,薄唇微抿,赫然是龍靳,身旁一個矮小的身影,不是龍煌是誰。
腰上一股大力湧來,將我送到方未曉懷中。
“未曉,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前面就是越瀾,你要將他平安帶回。”
美人師父不捨地看了看我,決然一笑,策馬回奔。
我回頭,只見師父白衣飄飄,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微笑,幽深的墨瞳燃燒起烈火般的戰意,看到龍靳帶人閃電般包抄過來時,他嫣然一笑,蒼白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腰間絢光流轉,一柄通體銀白的軟劍呼嘯飛出,將周圍幾人捲入其中,衝在最前的一人,躲避不及,登時被穿胸而過。旁邊幾人,待要策馬閃躲,卻見美人師父手掌翻飛,數十顆石子四下激射,從他們咽喉,大腦穿過,呼嘯盤旋,又從幾個侍衛的後腦穿回,那十餘個侍衛還來不及反抗,便被打的腦漿迸裂,鮮血四濺。其餘人等看見師父揮手投足間便斃殺侍衛二十餘人,無不大驚失色,心生怯意,全都圍集在外,吶喊刺探,徘徊不前,只見龍靳怒喝了一聲,將腰中長劍拔出,寒光流轉間,幾顆人頭落地。眾侍衛見狀,又都拼命圍了上來,刀光閃動,揮矛射箭,同時纏鬥美人師父。
方未曉回頭看了看,將我緊箍在懷中,狠命地抽起馬,那馬吃痛,飛快地向前奔去。
我在方未曉懷中劇烈掙扎著。
“你放開我,讓我下去。”
“你給我老實待著。”
我抬頭,看到方未曉前所未有的冷厲表情,心中一寒,不再求他。
龍靳見眾侍衛久取未下,低喝一聲,眼中光芒暴閃,長劍光芒閃爍,氣勢凌厲,直向美人師父。
眾侍衛見狀,刀箭齊停,將兩人圍起,在一旁吶喊助威。
兩人幾次短兵相接,都未能在對方手中討到好處,可美人師父剛剛與那些侍衛交手,太過消耗體力,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龍靳看準時機,一劍劈來,斬上師父的軟劍。美人師父晃了晃,悶哼一聲,面色慘白,在馬背上搖搖欲落,一道血線從他口中噴出,在空中划起一道圓弧,人卻趁此機會衝出了包圍圈,策馬向我們這面追來。
龍煌緊跟其後。
龍靳卻在後面怒喊著什麼,進而咆哮地跳起來,搶過身旁侍衛抵來的弓箭,對著師父一箭射去。
我大聲喊道:“師父小心。”
語音與師父一同落下,箭上所帶的巨大力道將師父射下馬去,釘在了地上,一片紅色迅速在師父的胸膛暈開,我胸口一陣劇痛,口中傳來腥甜的感覺,龍煌茫然地來回看著我與師父的神態成了我最後的記憶。
方未曉聽到懷中凌兒撕心裂肺的喊聲,突然感覺到生命中正有什麼在逐漸遠去,這種感覺在他父親逝世時他曾經感受過一次,那種心裡像被挖空的感覺簡直讓他無法呼吸,只懂得呆滯地順著凌兒的目光看去,靜默的人群中,一朵紅色的花朵靜靜地在草地上開放。
“駕——”
狠狠地抽動著馬鞭,命令自己收回目光,卻無法阻止洶湧而出的眼淚。
腦中突然想起兒時的回憶,明明是比他大的飲洛嬌笑著非要叫他爬上山崖去採那朵豔紅的花。
那時的花,也是這般紅罷。
第 9 章
越瀾國的冬天向為暖冬,可今年卻是異樣的寒冷。還沒到臘月,就已經冷的到處結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