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高山村的人,眼見劉一勇落敗,擔心他的傷勢都聚到他的身後。看到少主只是脫力而已,放下心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的賭約,少主如果贏了,對方就答應放過我們,現在打敗了可如何是好,記起方才對方所展現出的威勢,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我望著惴惴不安的高山村的人,心有不忍,我求二叔道:“二叔,您老人家還是饒過他們吧,畢竟他們也沒對我們怎麼樣。”
二叔望著那群人,心道本來就沒打算對他們怎麼樣,饒過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高山村和高老莊臨近,相處幾百年之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饒過他們一次。想到這,二叔淡淡的道:“看在我侄兒的面上,你們走吧,下次不要這般囂張。”
本來還膽戰心驚的高山村的人,見對方這麼好說話,怕對方翻悔,馬上扶起少主,迅速的離開這裡。
看著立了大功,停在肩膀上的“似鳳”若無其事的啄理著身上的羽毛,笑著摸著它身上的羽毛道:“謝謝你,小傢伙。”
二叔也看著我身上的“似鳳”,有點感慨的道:“天兒,你真是天生的福星,這個古怪的傢伙竟然可以發出類似和我練了幾十年的魔音,擾亂敵人的心智。”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我和二叔也施展輕功下山而去。
我全力運起“御風術”在二叔的幫助下向家中飛掠而去。待到家中,身上已佈滿大汗,雖然氣喘吁吁,卻仍感到酣暢淋漓。
回到家中,二叔馬上督促我立即運功補充已經用的絲毫不剩的內息。練功練了這麼多年,高深的道理不明白,但是這點知識還是有的。當內息用的消耗的差不多,精神又十分疲乏的情況下,努力運功補充真氣會極大的提高自己在內息與精神上的修煉。
月光下,我盤腿打座。意識沉到虛無中,觀察著體內的玄妙情況。意識帶領著丹田內所剩不多的一股涓涓細流順著經脈徐徐的流動著。白天所吃的那些野果和藥材發揮了作用,混合著內息在體內流動,所過之處,經脈竟相吸收。
執行了幾圈後,經脈變的以前更細膩,柔滑,一收一擴間充盈著生命力。真氣繞體內執行還未足九九之數,內息竟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知道自己又有進步了,努力的壓抑住心頭的喜悅,古井不波的繼續催動著內息在體內運轉。
我發現,經脈在吸收野果和藥材的效用時,也在緩慢的釋放著一股清涼之氣,甫一釋放出來,便被經過的內息給捲了進來,隨後立即被同化,一同向前運轉。
雖然經脈不斷的釋放著清涼之氣,但是令我的奇怪的是,我本身溫熱的真氣不但沒有變涼,卻越來越熱,火熱火熱的,彷彿置身火爐內,可是使我不能理解的是,我不但沒有那種汗如雨下,口乾舌燥等應有的感覺,反而感到十分自在,希望更熱一點才好。
真氣漸漸的將丹田添滿,我慢慢的將其歸回丹田,但是停止運動的內息,仍是火熱熾人。
經脈也彷彿不甘示弱的連續不斷的向放吐出清涼之氣,但是隨著內息的停止執行,經脈的行為變為無本之末,吐出的氣體越來越稀薄,逐漸也停了下來。
兩種截然相反的真氣屬性同時產生,兩者不但互不排斥,而且連我也很受用,不論是熱的還是冷的,進入身體內都讓我感到很舒坦。
行滿九九之數,慢慢放鬆身體,將意識收回,長呼一口氣吐出胸中的淤氣,驀地睜開雙眼,一道似有若無的金光陡然從眼中射出,直透蒼穹,消失在無邊的虛空中。
我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變化,卻在睜開眼的剎那,感覺到了有些和平時的不同,收回目光,淡淡的望著無盡的璀璨星空,不凡的變化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我。
痴情的望著明亮如洗的月光,我有種想抓它下來的念頭,右手不由自主的抓向天空,收手的時候忽然發現抓了個空,我莞爾一笑將待要把停在半空的手給收回來,不經意的一瞥,意外的發現今天的手和往常的手大有不同。
面板如皎潔的月光般白皙,五指如女子般纖細,柔嫩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難道這麼潔白無暇、這麼完美的一雙手竟然是我的嗎,毫無瑕漬,以前練功留下來的傷痕都消失無蹤,甚至連手掌上的老繭都不見了。
我深深的望著這雙手,此刻我更加相信自己在武道上的修煉有了質的改變,這雙手便是最好的證明。
徐徐微風從身邊飄過,我敏覺的捕捉到其中包含的青草混合著泥土的氣味。心中難以抑制的喜悅瀰漫全身,白天和那個劉一勇的一戰畫面接連不斷的在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