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人注目,阿蒙和福雷·西恩收起了翅膀,用莉莉的草藥染黃了面孔;莉莉則用面紗遮住了臉,三人看起來,完全像剛剛經歷過長途跋涉的旅客。
酒店老闆卻不敢怠慢,堆起滿臉微笑迎了上來。
雖然眼前的三個來客是人族,血統遠遠不如其它落腳的客人高貴,但他們身邊那匹飛馬,讓老闆知道這樣的客人不能怠慢。
“三位喝些什麼?馬奶酒、麥酒、還是葡萄酒?”酒店老闆利落地放下一盤肉乾、一盤乳酪,客氣地問道。
“三杯清水、一壺鮮奶!”
福雷·西恩答道,順手在桌角放了兩枚銀幣。
沒有牆壁的酒館中傳來一陣鬨笑,歇腳的旅人們紛紛回過頭,嘲弄地看著福雷·西恩三人。
草原上生存的人,無論哪個種族,都以酒為飲料,清水和鮮奶只是預備給孩子的食品。
“清水不收錢、鮮奶兩個銅幣,尊貴的客人,您給得太多了!”
店老闆的嘴角也掛起了真誠的笑意,端來兩個巨大的銅壺,一壺鮮奶、一壺清水,同時放下三個大木碗,黑漆漆的木碗與桌面接觸,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以魔族的眼光看,那是碗,用人類的眼光看,那簡直就是一個盆。
“謝謝……剩下的算小費!”福雷·西恩輕輕用手指扣打著桌面,對老闆的服務表示謝意。
“那就謝謝您了!”酒店老闆感激地彎了一下腰,露出脖子後一團青灰色的鬃毛,看樣子他是個獸人。
這家路邊酒館規模很小,設施也很簡陋,福雷·西恩一邊抿著鮮奶,一邊四下張望。
他不要酒只要牛奶的刻意舉動,已經引起了大夥的注意,加上剛才給老闆小費時不經意間表現出的闊綽,在低階酒館裡,這種行為很容易交到蹭酒水喝的朋友。
這種朋友貧窮,但知道的訊息卻不會少。
果然,半碗牛奶還沒落肚,已經有個身材高大的獸人,端著一大碗便宜的麥酒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喂,那個蘇斯族朋友,聽口音,您是從南方來的罷,路上順利麼?”獸人大咧咧地問道,黑色的胸毛上掛滿了褐黃色的酒液“還行。春天來了,草原上風不大!你呢?最近過得怎樣?”福雷·西恩平淡地與獸人搭腔。
獸人們天性直率兇殘、大多數頭腦簡單,從他們口中探聽訊息的可能性比較大。
“唉,馬馬虎虎。畢斯特人的日子,幾百年都是一樣的!”
黑胸毛獸人將手中巨大的酒碗“碰”的一下,放到福雷·西恩身邊的桌案上,口氣裡帶著幾分無奈與不甘。
正在喝牛奶的阿蒙不禁皺了皺眉頭。
附近桌面上幾個端起酒碗的獸人同時晃了晃,白色的馬奶酒、黃色的麥酒,紛紛灑到了桌面上。
“奇怪,怎麼心裡慌慌的?”在臨近桌子喝酒的獸人詫異地說道,掏出小費放到桌面上,匆匆離開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