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上高空活動身體。
這片灌木林比他想象的大,灌木林西邊水光閃爍,像是一個大湖。
珀爾斯城應該就在湖對岸。
他回頭看自己來的方向,晨光照耀著起伏的丘陵,黃綠斑駁的草叢被陽光染上了閃動的金色,一掃冬天的蕭瑟。
透過千里眼,他看到兩匹駿馬的影子,慢慢地,馬背上的身影清晰起來,飛快向樹林的方向移動。
“他們就是這些人要等的賣國賊嗎?”福雷·西恩在空中調整千里眼,希望能看清楚來人的相貌。
馬匹在遠處的山丘突然停住,調頭轉向北方。
這兩人居然在幾十裡以外,就發現了敵人的埋伏?
福雷·西恩大吃一驚,拍打著翅膀急速追去。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飛到了兩個賣國者上空,當他在千里眼裡看清馬背上兩人的面容時,發現自己看到了今生最大的一出滑稽戲,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笑不出來。
那頭齊肩的灰白色濃密捲髮,福雷·西恩再熟悉不過了,更不用說馬上斜掛的長槍。
眾人口中的賣國賊,怎麼會是他?
如果此人是賣國賊,福雷·西恩敢保證,整個南嘉摩屢缽帝國,找不到第二個愛國者。
伴隨著賣國賊的,那個白馬上的背影,福雷·西恩更熟悉,她那流瀑一樣的紫色長髮,不知迷醉了多少北方貴族子弟。只是,為了蘭斯叛逃南方的海倫,怎麼會纏綿的挽著他的臂膀,在荒涼的阿米達平原的晨光裡漫步?
千里眼內,魔帥安德烈的養女海倫顯然很開心,拽著佛拉倫爾的右臂,彷佛拽著世間最結實的屏障。
這也的確是世界上最堅實的肩膀,他曾用這肩膀,支撐起一個搖搖欲墜的帝國。
高大結實佛拉倫爾,笑面如花的美女海倫,一望無際的曠野,滿眼的草色,半空中,福雷·西恩的眼神不覺有些迷醉。
突然,不死戰神佛拉倫爾伸手從背後弓囊中取出長弓,利落地將鹿筋弓弦套上弓角。
“不好!”福雷·西恩一個盤旋,迅速向遠方逃去。
蒼鷹飛得再高,也逃不脫月亮的影子。
福雷·西恩可沒膽量去賭不死戰神是否真能射中自己,看準一片灌木叢,一頭栽了進去。
與此同時,佛拉倫爾松弦出箭,有頭急速奔逃的白麝應弦而倒。
“又一頭,這下我配藥的麝香夠了,佛倫,你射得真準,軍中的精靈射手都不及你。”魔女海倫興奮的大叫一聲,打馬向白麝倒地的方向跑去。
佛拉倫爾笑了笑,將弓弦放鬆,收弓入囊,眼睛盯向福雷·西恩藏身的灌木叢,搖搖頭,縱馬追向海倫。
“我的天,他還是人嗎?”福雷·西恩死裡逃生,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
他不敢確定佛拉倫爾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也沒勇氣再追蹤佛拉倫爾和海倫,偽裝成一片雲影,貼著草尖向鐵血除奸盟隱藏的樹林飛去。
“佛拉倫爾剛才是否看到了我?如果看到了,他那箭為什麼引而不發?”一邊飛,福雷·西恩一邊慌亂的想,幾次差點撞進灌木叢中。
就算他再足智多謀,也無法想明白眼前的重重疑問。
支撐起半個南嘉摩屢缽帝國、查理大帝的救命恩人,現在居然成了眾人口中的賣國賊!他為什麼不帶護衛就離開流浪者兵團,前往蒙特阿爾伯特高原?
鐵血除奸盟大張旗鼓的截殺一個帝國公爵,各地治安官為什麼不出面制止?魔女海倫為了精靈蘭斯才背叛北方聯軍,現在為什麼又與佛拉倫爾相處得如此親密?
數不清的問題糾纏在福雷·西恩腦中,透過金色妖瞳,他彷佛看到了隱藏在這一系列事情背後的真相,但一時間又整理不出頭緒,渾渾噩噩地鑽進樹林,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了鐵血除奸盟好手們的宿營地。
突然,一股冷風從面前吹過,閃著藍光的弩箭“篤”地釘在了面前的樹幹上。
福雷·西恩大吃一驚,飛身竄上樹冠。
“是誰發現了我的蹤跡?”
正在福雷·西恩驚慌失措間,幾枝零星的弩箭陸續飛了過來,分別釘到了不同的樹幹上。
那些大樹在林子中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每一棵都有雙臂環抱粗細,中了弩箭後,半邊樹冠立刻就蔫了,緊接著,樹葉亂紛紛落下,顯然,射在樹上的弩箭,是淬過劇毒的。
發覺弩箭不是針對自己,福雷·西恩強壓住內心驚詫,凝神細看。
只見密林深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