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波,憑空出現在空氣內,隨著咒語上下流動,幾下子將福雷·西恩臉上的灰塵和電痕洗淨,擦去了他頭上的草屑泥渣,如有生命般,完成了全部工作後,自己飛出了窗外。
這是一級水系魔法,別人用來傷人,眼前這個修眉端鼻的傢伙居然用它來洗浴,從魔法的波動程度來判斷,小人魚知道,福雷·西恩體內的魔法能量的確不很充裕,對魔法的控制力也有限。
但水之幻境內,的確沒有一個人能把水系魔法玩得這麼花俏,作為一個低階法師,敢在河神府邸玩水,福雷·西恩這傢伙也的確有些膽識。
佩服之餘,好奇心又起,小人魚梅格瞪大藍藍的眼睛問道:“你就是用這些低階魔法打敗那幾個侍衛的嗎?你用什麼招數,能不能讓我看看?教教我。以後再見了他們,看他們還敢油腔滑調。”
福雷·西恩洗乾淨了手和臉,又隨手使出一個低階風系魔法,將全身上下的所有水漬吹乾。
轉身走到桌案旁,拉過一把椅子,半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小人魚就座,自己來到小人魚對面坐直身體,帶著微笑回答道:“我打他們,用的是另外一種魔法,我們的世界稱之為‘一擲千金’。無論對手級別多高,不小心都可能被你打倒。
“特別是手裡有些職權,但精神控制力不足的,更容易被掀翻。你要學,可能會費些力氣……”
沒等跟小人魚解釋“一擲千金”大法的奧妙之處,門一開,取餐具的小侍女走了進來,看見坐在桌子邊衣衫整齊的福雷·西恩,“啊”的輕叫一聲,用手捂住了嘴巴,雙頰飛紅,放下餐具逃也般跑了出去。
“我只是個小小的侍女,沒錢。再說,詩佧婭姐姐也不允許我們用暗器。”小人魚梅格被突然闖入的小侍女的無禮舉動弄得有些尷尬,微紅著臉低下頭,手指又開始玩弄衣角。
對著脈脈含羞的小人魚,福雷·西恩此時才發現她的確很漂亮,藍色的雙目中宛如存著一汪清水,粉紅色的面頰微現兩個梨渦,一舉一動都惹人憐愛。
他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不要總是聽詩佧婭的,她的話未必總是正確。不準用暗器,她的長春藤不算暗器嗎?”
“不准你說詩佧婭姐姐的壞話!”小人魚梅格立刻警覺,揚起紅撲撲的粉臉,生氣地反駁。
大概覺得反駁力度不足的緣故,看著福雷·西恩臉上的笑容,聲音漸低,頭也跟著垂了下去:“詩佧婭姐姐是個好人,她,她只是對男人兇些,對我們很好,對幻境裡的小動物也很好。”
“我知道她是好人,詩佧婭姐姐是個水魄,山溪中的精靈對不對?”
福雷·西恩笑著把垂在額前的一縷銀髮輕輕攏到肩後,左手斯文的叉住一小塊黑麵包,右手用小刀切了,像吃大餐一樣文雅地放到嘴裡。
待口裡的食物咽完,他才慢慢補充道:“她是一個傷心的水魄,我能看出她眼神中的幽怨。”
“你怎麼知道?”小人魚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抬了起來,好奇地望向福雷·西恩。
眼前這個男人吃東西的樣子十分優雅,給囚犯吃的黑麵包,在他嘴裡彷佛是什麼絕世美食一般,細切慢嚼,刀叉與盤子從不碰撞出半點聲音。
如果此時桌子上有一支紅蠟燭,耳邊再有音樂,別人還會以為,自己正在和他吃燭光晚餐。小人魚低著頭,羞羞地幻想著童話裡的情景。
“你付出了不老的生命,期待愛情也如生命一樣不朽,美麗的林間女子,為什麼我在你的眼中看見了憂愁?我在草間看見了你的眼淚,我在溪流中聽見了你的哭聲,多情的林間女子,是誰辜負了你不變的愛情……”
如人魚所願,房中真的出現了歌聲,婉轉悠揚,彷佛春日傍晚的山林中,一個旅行者挽著自己的夢中情人引吭高歌。
小人魚梅格的眼神有些陶醉,望著自己對面拍案而歌的福雷·西恩,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窗外黃影一閃而沒,有人匆匆忙忙遠去。是詩佧婭,原來,她一直埋伏在窗外監視,並未離去。
福雷·西恩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看不到的冷笑,這是他預料中的效果,用讓水魄們傷心的情歌去攻擊水魄。
此時福雷·西恩有些感激起自己的騙子老師來,這些好聽的歌和花俏的魔法應用,都學自他那裡,沒人知道老師的故鄉在何處,也沒人知道,這些好聽且古怪的歌詞出於何人之手,好像此人就是為了酒與歌而生,抱著把破琴四處遊吟,從不管世間煩惱。
“你可知道他們所說的愛情如電?你可知道,花開花落就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