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入後堂內院,進門即見黃石為主,建築亦大多環山,並以長廊相接。
張霈一路行來,只見全園景色簡潔古樸,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勝,佈局以山為主,土石相間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機勃勃,翠竹搖影於其間,藤蔓垂掛於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
眾人聚在蘇姚天的房間裡,張霈讓他脫去上衣,於床榻之上盤膝打坐。
張霈深深吸了一口氣,收心斂神,伸出手掌,按在蘇姚天背心,將一道天魔氣緩緩送入他體內,感應他體內真氣執行的情況。
如果換作其他人,運內力替人療傷患活死人的時候,自免不了顧慮頗多,一要有人護法,二要忌人打擾,但張霈卻藝高人膽大,沒有那麼多規矩,天魔場和天魔金身能夠保證他在運功療傷的同時監視和應對一切突發變故。
張霈之所以未帶單疏影和乾虹青來,卻讓中島美雪施針也有考驗她的意圖,按照常理,運功替人療傷的時候,若稍有差池便會落入險境,忍者出身的中島美雪如果真的有違逆之心,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中島美雪取出張霈事先交給她的追魂奪命十三針,分刺蘇姚天雙側手少陰心經神門、通裡、極泉、青靈八穴,輔以心腧、心包腧,激發他心經經脈原氣。
蘇姚天渾身一震,緊閉的眼簾下能夠清楚的看見瞳孔在脈動,額頭直冒冷汗,頭頂飄出淡淡的白色塵煙,楊浩露出擔憂焦急神色,蘇沁雪面上倒還沉得住氣,但不斷絞著裙襟的玉手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如麻。
張霈運起天魔氣探明瞭傷勢,丹田轟然一熱,冰炎二重勁至陰至純,至剛至陽的內息從雙臂運至雙掌,慢慢渡入蘇姚天體內,中和折磨了他三年的殘留暗勁,濡養五臟六腑,打通他受傷的經脈。
蘇姚天逐漸平靜了下來,臉上神情舒緩,呼吸逐漸平穩綿長,進入了心無雜念的冥想階段。
知道師傅傷勢大有好轉,楊浩臉露喜色,長長舒了口氣;見父親終於從傷病的磨折中解脫出來,蘇沁雪更是用素手輕掩檀口,美眸中俱是喜悅的淚水。
一時之間,房間裡只有激動的呼吸聲和狂跳的心跳聲。
大約過去了一盞茶的時光,張霈輕喝一聲,蘇姚天喉間一熱,張口噴出一蓬黑血。
張霈氣歸丹田,深深撥出一口濁氣,輕輕鬆開抵在蘇姚天背心的手掌,而收取了銀針的中島美雪則俏生生的立在他身旁。
楊浩急忙走上前來,躬身行禮,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低聲道:“少主請坐。”
張霈朝他點了點頭,起身下榻,和中島美雪分別坐下。
蘇沁雪再次送上香茗,美眸中除了流露出感激之色外更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
張霈朝她微微一笑,慢慢的品著茶。
沒過多久,蘇姚天收回內息,站起身來,對著張霈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虎目含淚,感激道:“少主對屬下恩同再造,屬下感恩戴德,定當粉身以報。”
“你既是我東溟派弟子,稱我一聲少主,你的事,我自是責無旁貸。”張霈急忙起身將他扶起來,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他天未亮就來替爹爹療傷,自然是沒有吃任何東西了,但他為何要這般“積極”?這般“迫不及待”?難道是因為昨晚他……他對我做了……做了那羞人事,所以才……”蘇沁雪偷偷看了神色如常的張霈一眼,腦中越發胡思亂想起來,芳心慌羞。
“爹爹,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再不吃,涼了味道就不好了。”蘇沁雪見張霈沒有什麼重要話說了才開口打斷,但是瞧向她父親的目光已經有些嗔怪了,“爹,咱們先請少主入席再接著聊吧!”
蘇姚天一拍額頭,一臉歉意道:“小老兒糊塗了,少主請入席。”
這一頓餐飯大家賓主盡歡,有說有笑,自然是吃的輕鬆加愉快了。
用過早膳,張霈又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帶著中島美雪離開,蘇家父女和楊浩自是起身相送。
張霈二人回到悅來客棧,單疏影正在環境清幽的後院與乾虹青練劍。
方才歸來,中島美雪在練刀,現在回來,單乾二女又在練劍,張霈心中暗忖自己找的女子中有不會武功的嗎?
一個清秀婉約的女子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張霈心中嘆息一聲,不知左詩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小雯雯,自己都回中原了,雖然暫時無暇分身,但也應該找人送個訊息才是。
穿花蝴蝶般揮劍過招的兩女見張霈回來了,俱是收還長劍,迎了上去。
張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