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似乎也開始變得帶著嗔怪和一絲饒有興趣玩味,讓好色男人心中叫苦不迭。
張霈不敢再耽擱下去,咳嗽一聲,點頭道:“好,咱們進去。”
楊浩當先走到豪宅大院高牆邊,越牆而入,片刻功夫,朱漆大門被從裡開啟。
張霈和單疏影走進大門,暗堂的人緊隨其後,魚貫而入。
宅院不小,有假山怪石,有噴泉流水,有亭臺樓榭,五十米外,正對北方的大堂卻門窗緊閉,給人一種壓抑感覺。
張霈走到大堂門外,抬手一掌,狂猛剛勁勃發,瞬間震斷門閂,甚至連兩扇門扉都被化作紛飛的木屑,負手邁步,走進大廳。
大廳佈置典雅,牆上掛著帛畫,畫的都是些人物,色彩鮮豔。廳心鋪了張大地氈,雲紋圖案,色彩素淨,*牆的案几擺著些珍玩,裡面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樣子,但看起來不像是準備負隅頑抗,倒像是在發放遣散費的樣子。
“按理說江龍濤囂張跋扈,奸詐狡猾,不該這樣連最基本的反抗都沒有就這樣敗退?”江流楓銳目如電,一瞥之間,便明白了形式,心念電轉,暗道:“一定是他從金虎幫那裡得到了訊息。”
既然金虎幫二當家田仲平能夠收買江龍濤的親信,那反過來,江龍濤自然也能在對方身邊發展下線,安排臥底,沒有想到古代不但有《無間道》,竟然連《無間道2》都有了。
張霈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江龍濤在金虎幫的確有眼線,就是跟在徐放鶴身邊的公子哥任東林。
他今晨赴宴返回府邸便從任東林那裡得到訊息,知道張霈武功高強,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所以才準備帶著錢財開溜,只要有錢,走到哪裡都是大爺,不過暗堂既然早就安排好了,豈是他想跑就能跑得了的。
若不是張霈初出江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昨晚在徐放鶴那裡不小心洩露了身份,引起江龍濤的警覺,說不定他此時還在蒙著枕頭睡覺,等被俘的一刻才知道自己被組織雙規了。
“婉兒很重視這場殺雞儆猴的好戲,自己可不能演砸了。”張霈很快分析了眼前的形式,成竹在胸。
單婉兒如此重視一個不起眼的叛徒,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讓張霈透過這次行動,在中原派中兄弟心目中樹立威性。
突發變故,房中諸人顯然沒有料到張霈來的這麼快,臉上俱是露出驚訝慌張的神色。
張霈眼瞳豎成危險的針狀形,緊緊盯在端坐正大廳正中主位上的人,冷冷道:“你就是江龍濤?”
坐在主位之人大約四十出頭,身材高挑壯碩,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膚色微黑,氣度倒也不凡,雙手青筋微露,指節較常人粗大,看來手上功夫不弱。
江龍濤聞言抬頭望著張霈,神色不便,冷笑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為何擅闖民宅?”
小樣兒,裝的倒挺像的,張霈撇撇嘴,探手入懷,揚手舉起手中東溟令,喝道:“江龍濤聽令。”
江龍濤假意朝著張霈手中東溟令仔細打量一番,單膝跪地,道:“屬下燕京分壇壇主江龍濤聽令,屬下不知是監院駕臨,冒犯之處還望監院見諒。”
他身旁兩人同時半跪施禮,自稱燕京分壇副壇主郭天毅、刑堂羅開復參見監院,接著嘩啦啦跪倒一片,品階不一。
“不知者不罪,在下也是一時情急,惟恐來晚了就再也看不見江壇主了。”張霈收了東溟令,話鋒移轉,聲音冰冷道:“不知江壇主集會於此,神色匆匆所謂何事?”
“監院說笑了。”江龍濤沒有得到應允,卻自己站起身來,可謂是大不敬之罪,“在下招集派中兄弟是為了商議一些屬下的私事……”
任他嘴裡一派胡言,張霈也不置可否,笑道:“既然你們都在這裡就最好了,閒事休提,本監院有正事要說。”
“監院請講。”江龍濤臉色肅然,躬身道:“屬下洗耳恭聽。”
張霈眸子精芒暴漲,聲冷如冰,道:“法堂堂主高辛顧遇害一事數年調查未果,著令燕京分壇壇主江龍濤、副壇主郭天毅、刑堂堂主羅開復三人翫忽職守,辦事不力,即日起,免去三人派中職務,聽候發落。”
江龍濤臉上肌肉抽了抽,笑道:“監院玩笑了,哪有分壇主事頭腦全瀆職的說法?”
張霈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渾身殺氣凜然,道:“莫非江壇主要抗令不尊?”
“屬下不敢,但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江龍濤很快便冷靜下來,臉上裝的如同清白的小白兔,大義凜然道:“監院所言之事有違常理,恕屬下不能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