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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以下是那群初一生小鬼的老大——呂營在幾天後對我講了那天的事。說到一些情節時,他的手都會微微發抖,似乎到現在還心有餘憒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撒謊,但有些情節想來也太誇大了。我將它整理了一下,但卻顯得略微蒼白。請注意,我將以第一人稱來記下這個故事。以下的‘我’,都指的是呂營。

12點鐘到時,我便去了學校裡的古亭。嘿,沒想到那些經常遲到的傢伙竟然也都來了。鴨……

王煒……學長也到了。只是顯得沒什麼精神。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吧,我也沒怎麼在意。

其實在昨晚和學長們分開回寢室後我已打聽到了關於那個夜啼的嬰兒的傳說。也給那些傢伙說過了。他們很興奮,有的甚至帶上了鏟子一類的工具,揚言要將他挖出來上人體解剖課。

“都這麼多年了,想來也只剩骨頭了吧。”王牌說。立刻有人不服氣的道:“也可以解剖呀,用手把它肢解了。嘿嘿,順便也可以瞭解瞭解人體的骨骼構造是不是和書上寫的一樣。”

他們說得興致勃勃,一副手到擒來的樣子,似乎那具嬰兒的屍體就在手裡,只等自己來處理了。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激動,好像有什麼在心裡煽動著。但我卻發現呂營學長只是在靜靜地冷眼旁觀。突然他說了一句:“你們想挖嬰兒?那知道他被埋在什麼地方嗎?”

我們立刻傻眼了。的確,我們只知道他是被埋在樟樹林裡,並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我當時很吃驚,因為以前曾聽過一些關於學長的傳言。很多人都說他攀顏附會、膽小如鼠。嘿嘿,說實在話,安排這次冒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看學長出醜。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冷靜。

風又大了起來,吹在身上讓人感到一絲寒意。夜很黑,天上又沒有月亮。奇怪,不久前還明月高照的。“你難道知道嗎?”有個人問道。學長哼了一聲:“對學長要稱呼‘您’!”那人很惱怒,但又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得裝出必恭必敬的樣子問:“學長您知道?”

“我不知道。”他慢吞吞的說。“那你還裝出那副鳥樣!”有幾個人忍不住叫起來。學長卻毫不在意的道:“我雖然不知道,但可以大體推出他的位置。”

“推?”那個被臭的人悻悻的說:“你以為你是柯南道爾?”

學長沒有管他只是道:“其是很簡單。你們想想看,有兩個人。一個心慌意亂、心不在焉。而別一個卻疲憊不堪,身體孱弱。他們想在這片樹林裡藏一個自己永遠也不想看見、而又更不想被別人發現的東西。你說他們會藏在哪兒呢?”

“當然是在別人不會常去的地方。”那人喃喃的說,突然惘然大悟了:“啊!在林子的最南邊!”樟樹林的最南邊那片地有兩座孤墳,不知為什麼學校到現在還保留著。那兒一天到晚都陰森森的,很是怕人。自然去的人也便少了。那些傢伙歡呼著操起工具,一溜煙的朝那兒跑去。我更加奇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王煒學長還有這麼強的推理能力。而且膽子也不像傳言中的那麼小。因為他竟然跑在眾人的最前頭。難道真的是傳言不可盡信?但昨天我看到的學長分明就像個口吐雜言、在街上一走就可以找到好幾籮筐的癟三。但現在卻儼然是個飽讀詩書、滿腹經文的才子。天!才20多個小時而已,一個人的性格竟然會變得這麼多。

帶著滿腹狐疑,我腳不停步的跟了過去。

到了後,有些人開始打量起這片林子。這是個20多平方米開外的小地方,有兩座古墳散散的坐落在其間,位置顯得十分希奇怪異。我們當然不會是第一次到這裡,但卻從沒有真真正正的注意過四周的樣貌。更沒有注意過這裡的樟樹其實也很多,多得讓我們無從下手。

既然無法入手,自然的許多人的眼光又掛在了學長的身上。學長緩緩說道:“試想,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會將那個東西放在你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那兒……”

“我知道了,他在這兩座墳的其中一座裡!”有一個人高興的嚷起來。人群中立刻傳來了一片共有同感的哦聲。學長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興他打斷了自己的話:“你認為可行嗎?那你去試試!”

那人哼了一聲,拿起鏟子便向其中一個墳走去。但剛要挖下去,突然卻微微一愣,最後默不做聲的倒拖著鏟子走了回來。

“怎麼了?”有人好奇的問。

“不可能會在那裡。”他喃喃的尤自說著。學長道:“哼,你倒還是有些腦子。當然不會在那兒了。墳的土那麼硬,對那兩個人來說實在有些難度。而且最重要的是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