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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張鷺,在三天後,也死了……

拊膺哀哀,原本便是形容一個人傷心的捶胸頓足,悲痛欲絕的樣子。現在的我,是不是這樣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早已忘了在張鷺死後,日子是怎麼過去的,而又已經過了多久。

我綴學在家,每天都望著遠處發呆。如果說李嘉蘭的死對我是打擊的話,那麼張鷺的死便是痛苦。驗屍報告說她是死於急性心肌梗塞,但是那些重重的疑點卻再也引不起我絲毫的興趣。沈科和徐露雖然也因為失去了好友而悲傷,但是依然每天都打電話來安慰我。

但那些安慰,他們也很清楚不會對我產生任何效果。頹廢的又過了一個星期。有一封信唐突的寄到了我的家裡。寄信人居然是張鷺。我緩緩的將信拆開,一襲熟悉的字型便露了出來。

阿夜:不知道這樣稱呼你合不合適。不過無所謂了。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我好怕,真的好怕。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在那次削了蘋果後便在我的內心深處不斷的餽動。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奇怪的發現,最近我竟然開始失眠了。

或許這不算一件值得提起的大事。但我的直覺卻總是在提醒我,似乎有某種危險的東西正在向我靠近,越靠越近,它咧著血盆大口在我身旁遊蕩,在等著機會將我吞噬掉。

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每次從床上驚醒,腦中都只是一片空白。我冒著冷汗,全身因恐懼而顫抖。眼睛也死死的盯著窗簾的右邊角落。不知為何,雖然那裡什麼也沒有,我卻感覺很害怕。一股股的涼意從脊背不斷的爬上頭頂。而那時候,床頭上的時鐘竟然無一例外的都會停在凌晨五點一刻的位置。不論我換了幾個鬧鐘,那個詭異的現象卻依然持續的在我的房間裡不斷上演。

我感覺好怕,我將所有的鐘都丟出了房間。可是每到凌晨五點一刻,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清醒過來。而且還會奇怪的發現自己的睡意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講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異事情。有一天我又一次在凌晨五點一刻清醒過來,偶然走到窗前往下望。突然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騎著腳踏車從我家門前經過。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的體形很面熟,像是常常看到的樣子。但由於天色很早,四周朦朦朧朧的,我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但從那天起,我就開始注意起她。我發現只要自己一清醒過來,那個女孩就會準時經過我的窗外。每天都是一樣的時間,就連騎過的路線也都一模一樣。就像是清晨不斷重放的錄影帶。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她。直到過了一個禮拜,我又一次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那個女孩路過。突然間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快速的擴散到全身,我用手緊緊的抓住窗簾,渾身因恐懼而顫抖。

那身影,那女孩的身影。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會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因為那個身影我每天都會在鏡子裡看到。那,根本就是自己的身影!

我的心臟就像被人用力捏住了似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那個騎著腳踏車的女孩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她回過頭來衝我笑了,嘴向右用力的咧開著,僵硬的笑容裡透著詭異。沒錯,她就是我。那個臉孔我千百次在鏡子裡見過,我甚至可以在她臉上看到自己昨天才在右邊臉頰長出來的青春痘。

我無力的倒在地上。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某種東西正在不斷的從身體裡流逝。我第一次清楚的明白到,恐怕,我就快要死掉了……

我好怕,我不甘心就這樣死掉。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好不容易才有膽量告訴你我的感受,告訴你我愛你。我們還沒有約會過。至少,讓我有時間可以和你一起肩並肩到公園的綠蔭大道走一走,讓我有機會牽著你的手,然後強迫你說喜歡我。

哈哈,其實我知道自己很傻。一到你面前就會變的又粗魯又白痴,甚至連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也不敢說出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自卑,所以只好在你面前又吵又鬧,希望你可以稍微注意我。

我真的,好傻……

好想用最後的力氣給你打個電話。可是我不想要你擔心,我害怕自己聽到你的聲音時會忍不住哭出來。好了,就快要寫完這封信了。阿夜,不知道認識這麼久以來,你有沒有一丁點喜歡過我。

如果能親口聽你說有的話,我也能死的瞑目了。還有一點,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到那棟樓裡去削蘋果。我知道阿夜你的好奇心很氾濫,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再調查有關那棟樓的任何事情了。那裡有一股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