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
“大黑焰焚天,嗜天火龍。”
老三週身如披萬丈波濤一般的黑色光焰,整個人凌空而起,猶如蛇一般扭曲的墨色火焰糾結成一尊巨大無比的火龍,尤其是這火龍之瞳,乃是猩紅的赤色,黑夜裡猶如兩盞醒目的燈,只是光芒森然兇殘。
一拳轟去,黑龍翻滾,虛空氣浪浮動,地面崩裂。
匹練般的焰火黑龍以常人難以想象的刁鑽角度,在空中呈曲折之形急速襲來,周身火浪撩過地面,猶如重梨耕地一般,塵土飛射,溝壑極深。
這火焰之龍竟然如同活物一般靈巧敏捷。
吳鵬威雙腳立在地面,火焰之龍的速度超出他的想象之外,詭異多變,他當下想也未想,一刀猛然向上撩斬,青湛的刀氣如一抹霞光上衝,撕裂空氣。
刀氣的盡頭,恰好顯現出那一尾焰火之龍的碩大頭顱,猙獰利齒便咬在那刀氣盡頭,兩相交擊,一觸既炸。
手握弧刀的吳鵬威立時悶哼一聲,胸口如遭雷擊。
他抽身而退,退去之時手中弧刀如同波浪一般,筆直朝著前方劈斬出三刀。
一刀重逾一刀。
一刀快似一刀。
一刀狠過一刀。
這三刀的角度截然不同,刀氣雄渾,如一抹光筆直劈開氣流,凌厲無比。
同時這三刀也將身前的角度完全封死,對方若是想要擊殺自己,必然要先將這三刀擊潰。
“轟”
三道沉悶的聲響短促而起,光焰炸裂,黑色的焰火輕易將刀光消化,磨盤大小的拳頭撕裂刀幕,轟然擊在吳鵬威立足之處,只可惜,人影如同殘片一般消散,倒是地面給轟出一個足有十米深淺的大坑。
“日,小畜生,有種和老子實對實的幹一場,總他孃的跟個烏龜似的跑來跑去,有卵蛋沒有?”老三雄壯若小山一般的體魄於黑焰之中顯出來,他雙手緊握,拳頭之上黑焰妖嬈,憤怒無比。
這已經是第九次和吳鵬威激鬥了,每一次的激鬥時間都不過五十個吐息,五十個吐息之後,後者就會象最狡猾的狐狸一般逃走,只留下一個隱約的尾巴讓自己綴住。
激斗的時間不長,但追蹤的時間卻極為漫長,每一次激鬥過後,總會有近乎四個時辰的追蹤過程,漫長而讓人煩躁,對於老三而言,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小子到底跑來跑去,跟個猴子似的有什麼意思?
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每一次激斗的過程中,對方總會若有若無的顯露出一絲神奇的火焰,那是一種老三從未見過的詭異焰火,卻能奇異的將他具有的“黑心焰”輕易消融,這又讓他奇癢難耐,煩躁之餘的慾望讓老三整個人暴躁無比,毫無深度思考的耐心。
因此,狂躁的他主動忽略了這九次激鬥過程之中發生的一絲悄然變化。
吳鵬威的攻擊越來越有技巧性,無論是刀意和刀氣都達到了一股嫻熟的境界。
原本老三一拳轟去,對方需要數刀才能破解,而且往往捉摸不住方向和角度,狼狽的逃竄,幾次更是被實在的擊中,只是這小子實在詭異,中了一拳之後竟然若無其事的踉蹌爬起,最多臉孔赤紅,但卻不見一絲鮮血溢位。
老三認為這小子身上定有重寶,更加深了擊殺對方奪寶的慾望。
在神念六界,掠奪本非是可恥的事,反而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這慾望讓老三心智蒙失,他一點也未曾發覺對方的實力在不斷的增強,當第九次激鬥開始後,吳鵬威的一刀已經能夠勉強抵禦住老三的全力一擊。
這是一個駭人的變化,卻在溫水煮蛙一般的過程中將驚奇度減少到了最小,以至於老三絲毫沒有察覺。
於老三對面二十米處,吳鵬威正如一片毛羽般從天而降,飄落在一棵粗壯的枝幹上,枝幹旁斜插著一把纏滿黑布條的長槍,槍擊一點金色光火分明。
“對不住,五十息時間已過,想殺了我,有本事就別把我跟丟了。”
吳鵬威淡笑一聲,拔槍而起,猶如一片激射的箭一般後退,瞬間就拉開百米的距離。
“混賬,你又來,氣死老子了。”
老三憤恨的一跺腳,再度追了過去,周身焰火收斂,在追蹤對方的過程中,他也明白了要恢復戰鬥中消耗的氣血之力。
二人遠去之後,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一個抱著紫銅棍的瘦長大漢從天而降,他黑著一張臉,嘴角常見的煙桿也消失不見,看著一地的狼藉,他蹲下身子,捻起一堆地上的塵土,一股陰冷的灼熱感立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