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驚人高速使它轉瞬從直升機的下方掠過,來到直升機的前方。
直升機的加農炮瘋狂發射。
點點紅光,同攻擊機追去。
直升機接著再轉四十五度,又再次往下沉丟。
凌渡宇甚至沒有時間觀察對方是否中彈,直升機貼地急飛,不一會,已進入了埃及的國境。
直升機速度增加,往發掘場飛去。
飽擊機沒有追來,看來似乎也受了點傷。
終於脫離險境。
凌渡宇舒了一口氣,望向飄雲。
“呀!”
飄雲一聲慘叫,整個人從座椅彈了起來,再軟跌椅上,昏了過去。
藍芒消去,動力全消。
凌渡宇心下大駭,連忙放下起落架,開動自動旋轉模式,迴圈閥急推向前,直升機向下跌衝,快到地面時他將迴圈閥猛拉向後,直升機奇蹟地減速,緩緩降下。
“砰!”
直升機落在細沙上,捲起一天沙塵。
凌渡宇撲過飄雲的座位上,只見飄雲臉如白紙,一點呼吸也沒有。
凌渡宇心中一寒,只覺剎那間手足完全冰冷,他早想到她情形不妙,但卻想不到竟是這樣令人心碎的悲劇。
凌渡宇全身麻木,淚水不由自主從眼眶湧出來,抓著她的香肩叫道:“飄雲!飄雲!”
它的心臟完全停頓。
這從遙遠時空回來的堅強戰士,眼目緊閉,血色褪盡的俏面在從機窗透進來的月色下,像透明的水晶,但卻沒有半點兒反應。
這客死時間異鄉的美女,生前和死後的美麗是同樣地扣人心絃。
凌渡宇拿起她的手腕,伸出二指搭在它的“寸、關、尺”上,脈搏的跳動完全停止了下來,就若生命的休止符。
凌渡宇悲叫一聲,將她抱了起來,走出機外,用他所知道的每一種急救方法,施在飄雲身上,直至力竭筋疲,才頹然坐下。
飄雲像尊沈睡了千百年的女神像,平躺在冰冷的細沙上。
沙漠的寒風,吹得衣衫臘臘,秀髮飛揚。
她的身體冰一般地寒凍,但面板和肌肉仍是非常柔軟,使人難以相信她已死亡。
凌渡宇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一股悲傷泉水般湧上來,在令人歡欣的勝利後,跟隨著竟是如此毀滅性的結局。
難怪飄雲決定以時空流能使直升機能繼續飛行時,神情是那樣地悲壯,因為她早估到了這可能的下場,但她還是那樣做了。
凌渡宇心中的悲哀不斷聚結。
這美麗的戰士,像一朵飄雲般來到這遙遠的過去裡,也像一朵飄雲般突然消沒。第八章—唇槍舌劍
在發掘場旁營地的會議室裡,一張長方桌四周坐了四男兩女,離門較遠的一端坐的是國際考古學會最高委員會主席尊柏申爵士,而正對的另一端椅子卻是虛位以待。
他左方是一男兩女。
男的是法國著名的大收藏家羅曼斯先生,他的收藏除了包括林布蘭在內的大師繪畫外,還有一個敢數第一的中國鼻菸壺珍藏。本人雖年屆四十,但一身都是巴黎名師設計的時裝,加上風度翩翩,一對似笑非笑的眼睛,唇上的心鬍子,使他除了收藏家的身分外,也是馳騁情場的花花公子。
他旁邊是夏芸博士和美豔睛絲貴婦,前者是退休了的博物館館長、考古學的顯赫人物,臉孔長長的,有點像巫婆;後者是西班牙貴胄之後,叄年前嫁了當中一方的美國大工業家,兩年前做了最富有的寡婦,年紀在叄十間,風韻成熟迷人。
坐尊柏申右方第一張椅子是白非教授,臉容古肅,金絲眼鏡下的眼睛似開似閉,給人有點糊塗的感覺,是那種沒有甚麼主見的人,當年慘死的奇連,便曾告知他要發表有關阿特而提斯的論文。
最後一位是位氣勢軒昂,兩眼閃著懾人精光,一身白色薄西裝,頭上戴著白帽的高瘦男子,在酷熱的沙漠裡,他手上仍穿戴著一雙白手套,但卻絲毫沒有難受的感覺,幸好會議室內裝了由小型發電裝置供應電力的冷氣機,否則更使人感到怪異。
他就是馬客臨,著名的美國籍考古學權威、探險家,和擁有數間航空企業最大宗股份的超級富豪,也是國際考古學會的副主席,聲望與尊柏申不相伯仲。
時鐘指著九時正。
馬客臨淡淡道:“我們的朋友怕要失約了。”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尊柏申道:“我們不遠千里到這裡來,可否等上十五分鐘?”
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