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看著他們跪滿了一圈後,才沉聲說:“鄙人奉伯列奧大人之命,去執行秘密任務,爾等敢洩露片言隻字,我要你們統統死無全屍!”
前面那個喝問者趕緊回答:“是,我們今夜根本沒見過大人出現。”
“很好!”阿倫冷冷一笑,便與鳳雅玲從他們頭上跨過,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後,回頭還能看到他們仍在跪拜之中,鳳雅玲不禁搖頭苦笑說:“他們未免也太容易被唬住了,這就是疾風現役軍人嗎……”
阿倫淡淡一笑,說:“本來沒這麼容易唬住的,但那隊長貪生怕死,所以嚇唬人就變得容易了。”
“哦?”
阿倫說:“哪有巡邏隊的隊長走在中間的,這樣的情況往往只能說明一件事,那隊長不是一般的怕死。”
鳳雅玲笑了笑,又低聲說:“那麼,那翡翠是真的?”
“是真的。”阿倫嘆了口氣,在心中暗暗補充,這是我作為伯列奧便宜侄女的唯一紀念品。
離開這條道路,拐進一條偏僻的小街上,若隱若無的音樂聲遙遙傳進了耳裡,樂聲哀而不傷,曲調中滿是唏噓惆悵的味道。
兩人漸漸走近,音樂是從一家幽靜的咖啡廳中傳出,阿倫和鳳雅玲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側耳聆聽這首充滿疾風情調的曲子,裡面那位鍵琴師正賣力演奏,或許是懷才不遇,或許是憂國憂民。
一條偏僻安靜的街道、一對落魄天涯的男女、一曲傷感的樂韻,都很容易將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更何況是兩顆熾熱、青春的心靈。
阿倫和鳳雅玲慢慢走遠,直到無法再聽到音樂聲為止。
鳳雅玲幽幽的嘆了口氣,仰望夜空,夜空中茫茫的雲霧正如她此刻茫然的心情,她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阿倫,輕聲說:“阿倫,假如我們是此刻才相遇的,你說會怎麼樣呢?”
阿倫的心抽動了一下,鳳雅玲口中雖不提半句,但還是在介意著往昔的事情啊……但是,她這樣問的話,是否還有什麼別的感慨在其中呢……
他微微一笑,說:“那麼,我們會用欣賞的目光,互相打量對方,然後大方的微笑,直至擦肩而過。”
鳳雅玲輕聲說:“是這樣啊……那擦肩而過之後呢?”
阿倫說:“那我會偷偷回頭,恰好看到你回眸一笑,我們心中會印下對方的模樣,但最後我們還是什麼都沒發生,我繼續走我的小街,你也繼續走你的大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從此都會記得,曾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相遇過一個令己難以忘懷的異性。”鳳雅玲淡淡的笑了笑,恰好一陣寒風吹過,她的笑容也染上了幾分悵然,她說:“假如真能這樣,也不錯啊……”
阿倫牽了牽嘴角,似乎在鳳雅玲惆悵的笑容中讀懂她沒說出來的下半句——“起碼比現在好吧!”
兩人默默的繼續前行,直到疾風外使館的高牆之外。
把守的軍士一看見阿倫和鳳雅玲,立即將其歸類於來歷不明、意圖不軌的歹徒類,不用當值隊長盼咐,士兵們已經將兩人的退路封死,暗哨們也同時看向了這個方向。
阿倫沉聲說:“我要拜見神龍光悅影大人,勞煩通報!”
當值的一個小隊長不禁失笑說:“你們這些村野賤民也想見貴賓,那外使館裡的各位大人不是很忙了?”
阿倫冷冷一笑,說:“你只需要告訴大人,我有神龍未來國主鳳雅玲的訊息,相信他不會吝於一見的!”
那小隊長臉色頓時一變,“鳳雅玲”這三個字在最近熱門話題裡經常出現,如果面前這個傢伙沒說謊的話,那麼此事可是一級重要事件。
他不敢怠慢,暫時收起輕視,對阿倫點了點頭,沉聲說:“事關重大,我不能做主,請稍作等侯,我立即派人稟告。”
他轉頭對身旁的一個士兵說:“你立即去請示大主管的意見,按他的意思去辦!”
看著那士兵快步遠去,阿倫笑了笑,安安靜靜的與鳳雅玲站在一塊,彷彿不知道周圍正有數十道目光盯著自己。
那小隊長心中凜了凜,面前這兩個傢伙一定不是普通人,被這麼多人拿著兵器圍住,還能如此鎮定從容。
沒過多久,之前那個小兵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報告說光悅影大人有請。
那小隊長親自領路,穿過層層關卡,來到外使館的內院門外,便由另一個身穿神龍服飾的軍士代替他的位置,領著阿倫和鳳雅玲向一間書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