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度重逢,今午並沒有與你好好打個招呼,真是失禮了。”
凌蒂絲微笑說:“先生客氣了。”
“……”
兩人輕輕的客套了幾句後,便在石桌邊坐下了。
凌蒂絲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阿倫的那頭藍髮,輕聲問:“冒昧問先生一句,這……才是先生頭髮的本來顏色嗎?”
阿倫牽了牽嘴角,他並不想欺騙一個視自己為知己的女子,所以很老實的說:“確實如此,以前以黑髮面對小姐,實有難言苦衷,望小姐能體諒。”
凌蒂絲微笑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但目光卻忽然迷離了許多,她低頭看著石桌上的花紋,輕輕說了一句,“果然是這樣,唉,我早該想到了……”
“什麼?”阿倫疑惑的問。
凌蒂絲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了一絲苦澀之意,她輕輕的說:“先生還記得那首歌,當時第一次聽你唱的時侯,真是驚為天人啊……”
阿倫微微皺眉,暗想:藍雪雲有對凌蒂絲唱過歌嗎……
凌蒂絲已輕啟櫻唇,吟唱道:“在神話深處的盡頭,有一片恬靜的家園。
那裡只有歡笑,沒有悲傷和哀愁……
但當我們完全將悲傷和哀愁忘卻時,我們是否還能真正懂得如何去歡笑……“
阿倫心神頓時為之顫動,這是邊緣部落的民謠啊!
這一剎那,阿倫的心神完全停頓了思考,周圍花園、涼亭、石椅,似乎都在婉約動人的歌聲中漸漸淡去,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又回到了那個美麗純潔的邊緣……
歌聲停歇下來後,阿倫久久才能平靜,才發現自己一直凝視著凌蒂絲,而凌蒂絲也始終深深的注視著他。
凌蒂絲輕輕的說:“想起來了嗎?你唱那首民謠的時侯,我還是叫凌蒂絲,而你當時,應該是叫隆。娜娜吧?”
凌蒂絲是一個聰穎的女孩子,已從最近種種傳聞,再結合過去的回憶,推斷出,隆。娜娜與藍雪雲其實就是同一個人,畢竟最起碼就有一個十分明顯而簡單的線索——疾風綁架鳳雅玲,娜娜途中失蹤,而藍雪雲和鳳雅玲忽然出現在天空聖堂,隆。娜娜的頭髮是罕見的深藍色,藍雪雲的頭髮恰好也是,而且還是它本來的顏色。
阿倫淡淡苦笑,這種地步,何須否認,他淡淡的說:“好像是的。”
凌蒂絲注視著阿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緊張,輕聲問:“那麼,我到底該稱呼你為先生,還是小姐呢?”
阿倫不禁咳嗽了兩聲,凌蒂絲竟然還考慮過他是否在女扮男裝,他正容說:“凌蒂絲小姐,小弟是百分百、貨真價實的男子,過去有些荒謬的事情,解釋起來,只可用一言難盡來概括啊……”
凌蒂絲像是輕輕鬆了口氣,但眼中的神色卻更為悵然了,她微笑搖了搖頭,說:“往事如煙,只需要記憶快樂的部分,難過、傷感的部分,可以不提,都儘量不提吧……”
阿倫微微一笑,外界總傳聞凌蒂絲是一名高傲、難以親近的大明星,其實底子裡,她是一位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女子。
凌蒂絲微笑說:“藍雪雲先生,還記得當日,我對你唱了什麼歌謠嗎?”
用音樂來傳達心聲,對於這麼難忘的時刻,阿倫怎會忘記?他回憶當日,也輕聲吟唱起凌蒂絲當日吟唱過的邊緣民謠。
“就這樣一起來默默告別吧!
今後無論我們相隔萬里,天涯海角,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好,在我靈魂的深處,都是你銘烙下的深深印記……
明天,假如還有明天,我心中每一朵盛開的玫瑰,都是為你而綻放……“
地道的邊緣唱腔、充滿磁性的男聲,將邊緣民謠的精髓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一時間,凌蒂絲聽得有點痴了,而阿倫唱畢,也久久不語,再一次沉浸在邊緣的回憶中。
最後,還是凌蒂絲打破了沉默,輕聲說:“很高興能與先生一敘,期待不久將來的某日,能與先生再度重逢。”
凌蒂絲盈盈而起,似乎身體虛弱,並沒有適應血壓變化,身體忽然往阿倫的方向傾倒而去,阿倫趕緊起來相扶。
凌蒂絲的手有意無意的按在阿倫的胸口上,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喜色,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的說:“很高興你還能將它佩帶在身旁……”
“藍雪雲先生,保重。凌蒂絲告辭了。”
“……”
目送凌蒂絲離去後,阿倫掏出胸前懸掛的項鍊,默默把玩,那是一條銀白色的鏈子,墜子是一個造型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