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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沒使用任何身法,步伐中也沒包含任何後著。

阿倫皺了皺眉,最終,並沒有制止這個動作。

直至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四周的河流、會館、邊緣衛士、刺殺者、賓客們彷彿都消失了,恩怨交纏的半生、那一段段往事,彷彿被命運之神繪成一幅幅精細的畫面,如同流水一般,從兩人間滑過,再伴隨身畔流動的空氣,一點一滴化成烯噓句。

東帝天冰冷的聲音裡滲滿了沙啞,意外的是,他並沒有責罵,也沒有怨恨,更沒有求饒,只是淡淡讚揚道:“很好,你並沒有令我失望!”

那語調彷彿仍在飛龍沙漠裡誇獎阿倫徒手獵殺了一頭龐然無比的火系魔獸。

不知為何,阿倫心裡竟莫名的在黯然間一酸,只可惜,一切都無法回頭了,他們之間,或許從一開始相遇,就已經註定了最後的結局。

“禁錮,換一個角度看,便是約束;解除了禁錮,沒有了約束,完全釋放自我,會令你迅速到達巔峰,也同樣有可能令你提前到達死亡!”那具銀色的袖珍天平從東帝天袖子裡滑出,他手一擺,天平已緩緩朝阿倫飛去,他的動作裡竟似有幾分輕鬆,彷彿是終於可以擺脫了什麼一般。

這就是東帝天的遺言嗎?

“不錯,我將考慮用它作為你的墓碑銘!”那麼,老師,我們地獄裡再見吧!””阿倫淡然一笑,探手接過了這份“大禮”,隨手放入懷內。

正待給予東帝天最後一擊,懷內“琺利的聖棺”卻像活了過來一般,劇烈地顫動起來,阿倫如遭電擊,痛苦得差點跪倒在地。

就在這件亡靈聖物發作的同時,東帝天整個人往後急速飆射而去,速度竟遠比先前快上許多,全然不像一個身受重創的傷者,晰間已在百步之外。

阿倫正待忍痛追擊,但層層幻象卻在他腦海裡噴湧而出。那是黑白的素描畫,展現的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風景,還有彷彿呢喃一般的傾訴聲……

阿倫忙強控心神,妄圖將這些似乎隱含有某種寓意的幻象壓下,但腦袋卻“轟”的一下,力量方才全面開啟的他,精神再也支撐不住,竟就此暈眩了過去。

視線模糊前,東帝天已幾乎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阿倫耳邊還回蕩著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聖物認主,你給我好好待著吧”。

哲人曾如此說過,“我一直有一種幻覺,我將要渡過的一生,不過是我生命裡的次要部分,而我生命的核心,正以另一種形式,在另一種歷史中存在著”。

如此奇妙的感覺正發生在阿倫的身上,這是一種足以震撼心靈,甚至可令人瘋狂的錯覺。

一把清悅的女聲,柔情的在耳畔敘述著什麼,明明從未聽過她的聲音,偏偏又感到無比熟悉;一首動人的歌謠,悠然彈奏,旋律美妙得能與心靈發出最徹底的共鳴,明明初次聽聞,偏偏又像是自生命的初始,這音符就一直迴盪在耳邊;還有那穿插其中的純黑白畫面,那千年古堡、腳下的萬里山河、那沒有盡頭的湛藍海洋,感覺全是如此,未曾一見,卻覺刻骨銘心。

每當阿倫停下來質疑:為何這個夢竟如此真實?

那些美妙的聲音和畫面又會立即將他拉回那片世界中,直到後來,他忍不住撫心自問:

到底是不是此刻才是真實,阿蘭斯世界不過是夢境?

還是……我進入到了號稱亡靈世界裡最偉大的大統領琺利生平最重要的畫面……

這個念頭方才升起,一切幻象,才戛然而止。

那一切完全停止下來後,阿丁的心靈彷彿被洗滌過一般,思想變得無比清晰,生平所有,全部歷歷在目,就算一些早已經遺忘在角落的瑣碎往事,也有條不紊的重現眼前。

他輕輕鬆了口氣,總算是過去了,不過這樣奇異的經歷,無論算是美夢還是惡夢,都不想重來第二次了。但他知道,如果思想找不到出口,那麼餘下畢生都將沉溺在那個縹緲的夢境之中。

緩緩睜開雙目,明黃色的燈光頗為耀目,要眯起眼睛才能適應燈光,這令阿倫不禁懷疑,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你終於醒了!””怒浪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懶洋洋之中透出幾分驚喜,但這絕對是一把份外叫阿倫安心的聲音,“嗯,真槽糕,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數字,但叫人更不愉快的是,原來怒浪竟然就這麼光著膀子,坐在自己身邊看書,蓋的還是同一張被子。

這令阿倫不禁第一時間掀被檢查自己的衣物,還好,保持完整!”同時,他感應到了懷中的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