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天,才嘆言道:這,這是拆屋部隊麼?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整個工程隊的工頭——忽必烈和薩卡正站在一處指揮拆屋,見到我過去,忽必烈大笑道:“拆房子真有趣!”
有趣,我眼睜睜的看著嗜血的獸人完全無視暗夜精靈女子的美麗,將她們砍的支離破碎血肉橫飛。心中不免生氣:“薩卡老大!過分了啊,人家暗夜精靈族去你們奧格瑞瑪主城可沒殺害子民,都只是把他們捆綁起來,也沒有拆你們的房子破壞你們的城池啊!”
“婦人之仁。老夫也不想出此下策……”薩卡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月亮,說道:“她們該回來了……”
忽必烈在一旁解釋道:“暗夜族佔著世界樹,擁有很強大的傳送力量,她們和俺們別的種族不同,她們有月之女祭祀,可以直接整部隊傳送回世界樹,只要10分鐘的準備時間。俺們透過湖面傳送的,得花六個小時才能完成一次傳送。”
“你們怎麼過來的?”我問道:“不是傳送過來的吧?”
薩卡搖了搖頭指向高空:“有那些東西,很方便。”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上面浮著一些地精飛艇,於是明白獸人是怎麼飄渡大海的了。聽到無數暗夜精靈族人的慘叫,不禁皺眉道:“夠了!太殘忍了些!”
薩卡點了點頭:“是不能太過分。”隨後對著薩滿喊道:“放驅散術,準備收隊!”
撒們們開始驅散獸人身上加持的嗜血術,獸人軍變得清醒,不再破壞房屋、殺戮人民。集合在一處,數只地精飛艇投下纜梯,受人們就迅速爬了上去。
天空中除了地精飛艇發出的隆隆聲外,剩下的是暗夜精靈族的呻吟。瀕死的精靈女子絕對不下萬人,獸人族用蠻橫和殘暴血洗了達納蘇斯後,不帶一點留戀的坐著飛艇準備逃離現場。
我的頭皮發麻,耳朵裡嗡嗡作響,獸人的殺戮讓我覺得痛心,雖然達納蘇斯的暗夜精靈族集體仇視我,但眼睜睜的看到血腥的屠城,我心裡無比難過。
“兄弟!收隊了!跟俺們走吧?”忽必烈在纜梯上喊我。
“你們走吧……我還有些事情……”儘量壓制住自己不爆發,我冷冷的說道。
忽必烈還想說什麼,被薩卡攔住,薩卡搖了搖頭,徑自爬上飛艇,忽必烈又看了我一眼,道:“那兄弟,你多保重,俺們先走了。”說完,也爬上飛艇,螺旋槳迅速的轉動,嗡聲猛然擴大,隨後又逐漸減小,直至聲音伴隨著形影同時在月色中消失。
息事寧人,是不可能的了,血洗城池的恥辱,暗夜族勢必會仇記在心。房屋內有不少暗夜族的百姓出來,女子為多,她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大部分已經奄奄一息。我看到婦女和孩子那絕望悲痛的眼神, 聽到不斷有童聲喊著,媽媽,媽媽……昔日美麗的達納蘇斯,一夜之間化作廢墟。幸福溫暖的家庭,此刻完全崩潰;享盡和平的百姓怎麼也不會料到自己身居王城,竟然會遭此磨難。愛好和平的暗夜精靈族,當決定宣戰起,就已經嚐到了自釀的惡果……
怪獸人族麼? 我心裡難過……薩卡的做法沒有錯,這是戰爭……沒有空中力量的獸人地面部隊,根本抵抗不了暗夜族的全線壓制,戰場如果放在奧格瑞瑪,那死傷的將是無數獸人子民。唯一的辦法就是圍魏救趙——用這等辦法來逼迫暗夜族回城。
只是,戰爭本身就是個錯誤,即便薩卡的謀略再高深,除了新增兩家的仇恨,禍及無數無辜的人民,就沒有一點好處……而暗夜族更是為戰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那又到底為了什麼……
一個精靈女孩拾起地上的石頭向我砸來,她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在她眼裡,我和那些毀壞她們家園的獸人是一夥的。
石頭在接近我的一剎那化成了灰燼,周身的暗黑真氣自衛的保護著我,但即便可以保護我的肉體不受到那些微不足道的攻擊,也阻攔不住小女孩兒言語上對我心靈上的重創:“你是壞蛋!嗚!!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媽媽……我媽媽快要死了……嗚……媽媽……”
寧靜……
內心泛起一絲苦楚,周遭的哭喊和怒罵開始淡出,只剩下小女孩的話在心中迴盪……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空開始下起雨。
這是治癒之雨……
曾經,我用治癒之雨,救回了淒涼之地。治癒了所有因為戰爭受創的半人馬。當時,是同樣的心情。既然我不能阻止戰爭的發生,哪麼,至少讓我做些彌補,來治癒戰爭帶來的傷痛。
被砍倒的樹木在寧靜之雨中蘇生,精靈族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