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見老爺子雖面不改色,可眼神中卻透出一絲喜悅,想必老爺子也猜出了這其中的玄機。
“嗯,”唐元點頭道,“馬連山上一處平地上遍地都是這種草,我覺得奇怪因此特意採摘回來給您看一下。”
“這香薷,也有人稱銅草花,南北朝的《地鏡圖》中便有關於利用這種植物來尋找銅礦的說法。”唐風押了一口酒,緩緩說道。“這株香薷花色藍色純正鮮亮,地下想必蘊含著大量的銅礦,但這也只是我的推測,具體結果還是要等實地勘測以後才可以斷下結論!”
唐風口中雖這樣說,心中卻已十分斷定在馬連山中必定存有銅礦,如果真有了這銅礦,即使因那批訂單賠償大量違約金,唐家依然可以獲得強大的財富及影響力,畢竟銅是稀缺之物,銅製品的需求量總是遠遠大於供應量的!為那批訂單而懸了多天的心終於有了著落,不禁一陣大喜,臉上暗埋的愁雲也消了大半。
“怪不得李家要出千萬兩黃金來我馬連山上蓋莊園,果真是如元兒所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必李家接下來還會有動作,唐家發現銅礦的事情暫且還是保密的好!”唐怡滿意的看了唐元一眼,適時補充到。想不到這小子的處事方式也比從前長進不少,又想到自己殘廢多年的雙腿在他的醫治之下也已經開始慢慢恢復,內心禁不住大為讚歎。
唐風微微沉吟了一下道:“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我唐家近日所發生的種種變故,元兒死裡逃生,甘家又來退婚,還步步緊逼的要撇清唐甘兩家世交的關係,接了一筆大訂單如今又尋不到原材料,李家趁火打劫要圈我馬連山上的地盤,這無疑是一場設計好的陰謀。幸好元兒發現了這礦藏之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是這一切到底是福還是禍,如今還難料定,一切還需謹慎行事啊!”
老爺子這一番話竟與唐元清晨時所講如出一轍,唐怡雖足夠冷靜,可聽到這番話心中還是一驚。
“元兒,明日隨我一同上山,怡兒你留在家中,那批訂單快要到最後期限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對方應該要來催貨了。”一輩子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唐風眼眸深邃,“我倒是要看看這狐狸尾巴有多長!”
吃罷晚飯,見唐風和唐怡仍有事情要談,唐元便起身告退。想到曾經答應阿蠻要教他修煉煉氣訣的事情,唐元大步向福伯和阿蠻居住的小別院走去。雖然自幼在這唐府長大,然而這身體之前的主人卻幾乎沒有對這府邸的記憶,唐元微微嘆了一口氣,世事難料,誰曾想曾經的那個唐元已經被溫柔打死,而此時的唐元,只是一個借用了這具軀體的靈魂!看著身邊夜色中的一草一木,唐元突然發現,原來夜色中的唐府竟是如此之美!恰是月上柳梢頭,柔白的月光撒下來,小徑旁是一叢叢的萱草,在花匠的打理下很是健旺。不遠處的小竹林投下一片幽幽的暗影,偶爾有細風吹過,葉片舞動,相互摩擦著發出悉悉簌簌的聲音。唐元不禁暗歎,都說夜色之下好風光,這月下之景果真如詩般曼妙!
不知不覺,便已經走到阿蠻所居的院落前,由於福伯是家中的管家,在唐家幾十年也已於唐家人無異,阿蠻來到唐家之後便單獨安排了一個院落,共祖孫二人居住。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陣噼噼叭叭的聲音,唐元走進一看,原來是阿蠻正光著膀子在院子裡劈柴。阿蠻舉著一把厚重的石斧,足有十公斤重的模樣,斧刃上鋒利,泛著白色的精光,身旁堆著大堆原木。
阿蠻兩腿開立微微有些下曲,將木材直立放置在面前,右手手高舉石斧,猛地劈下去,整個木材便被分為整齊的兩半,整個動作乾淨利落,一起一落間足見得那不俗的肌肉舒張力。對於常人來說,舉起石斧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然而能夠像阿蠻這樣一舉一落都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且在長時間內保持相同的頻率,卻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這不僅需要人有超強的身體素質,還要有相當的耐力才能夠練就。不消半炷香的時間,那堆原木便已經一劈兩半,七零八落的散堆在一邊,阿蠻兩手往中間一攏,接著用力往地上一摜,懷中的木材便如同一群調教有佳的孩童,整齊劃一的立在一起,一會時間,便被整齊的碼在院落中。
唐元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心中暗自驚歎,果真是快好苗子,下手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而且一斧下去落點準而穩,能將這原木輕而易舉便辟為幾乎完全相同的兩半,單是從這出手的速度和準度,若能好好修煉,領悟要訣,即使不能成為一介梟雄,也足以威震一方。
豆大的汗水從阿蠻毛孔溢位,整個身體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他抓過身邊的毛巾一陣猛擦,抬頭間才發現唐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