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槍的時候,你害怕不害怕?”這位面相有些兇惡,但笑起來有些靦腆的大個子問道。見寧文居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來,王風笑了,“你的問話,從表情到語氣,怎麼這麼像記者?”
“看來你是被記者折磨的。”他看著王風說道。
“呵呵,不過只要把記者變成老婆,就沒問題了。”王風笑道。
“哦,是這樣啊。”寧文不解地說。
“你有沒有過面對持槍歹徒的時候?那個時候你怕不怕?”王風反問寧文。
“沒有。我想有但沒有,剛畢業沒幾年,參加偵破的案子不少,而立功的機會卻幾乎沒有。記得去年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大部分同案都落網了,只剩3個嫌犯沒到案。主犯是一個十分狡猾的傢伙,他有幾個住處,都是他‘鐵子’的房子,可謂狡兔三窟。事先,我們已經知道他的手裡肯定有槍,因為這個團伙不但是一個搶劫團伙,而且還是一個販槍、販毒的團伙,他是一個槍不離身的人,子彈平時都是上膛的。
這個人很兇殘,殺人不眨眼。
這個案子我們經營了幾個月,外圍的人抓了十幾個,就是抓不住這個主犯。最後,我們透過一個內線,得知了他的行蹤。我們幾個探組輪流跟蹤他3天3宿,終於摸清了他的具體住址。
冬天的夜晚氣溫驟降,車不好,開著的空調不怎麼管事,冷得難受。大約是晚上11點左右吧,那人出現了。他的警覺性很高,一直把手放在懷裡,那是放槍的位置。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進樓去了,但我們這個時候是不能抓,一旦抓飛了很容易發生槍戰。對射對我們不利,而這個亡命徒是什麼都不怕的。無奈之下,隊長只好請求大隊支援。
就這樣,我們在那棟樓前的一處隱蔽的地方接著守候,車上共有3個人,我們輪流盯著樓門口。到我時,我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生怕那個人後半夜悄悄溜掉。記得那天是統一抓捕行動,大隊的其他幾個組去抓他的兩個同夥了,大隊長在電話裡叮囑說一定要盯緊這個人,不要輕易動他,這人在黑道上號稱槍神,一不小心就出大事。凌晨2點鐘的時候,大隊長又帶幾個人來增援我們。我以為可以參與抓捕,結果大隊長說隊里人少讓我回隊裡去看人,我就回去了,心裡很憋屈。早晨的時候,他們都回來了,聽說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人拿下了,是那人出樓準備跑路,在樓門口被摁住的。很長時間,我的心裡一直都不得勁,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不用我。後來習慣了,一到去抓人,隊長就讓我看人,想想這事是真的很鬱悶。”寧文發著牢騷,看來他對沒讓他親自抓捕持槍歹徒很有想法。
“那是他們照顧你,你剛剛畢業,沒什麼經驗,你應該感到大家都對你好才對,抓這種人是十分危險的,並不象你想得那麼簡單。”王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
“可我不怕呀,別人可以,我為什麼不行,大不了就是一條命。”寧文大大咧咧地說。
“男人不能輕言生死,死也要看值不值得,毫無意義地死沒有任何價值。你還年輕,家裡還有父母需要你照料,你的想法有些偏激。”王風直言不諱地說。
寧文沒有說話,一副深思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面臨生死的抉擇,你想得最多應該怎樣活下去。想到死,你會覺得原本十分枯燥乏味的生活也那麼的美好。包括陽光,包括一切你曾經不在意的東西,都將變得珍貴起來,你將猶豫不決,究竟選擇生還是選擇死?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我相信你一定會選擇活著,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的希望,你也會去盡力爭取得到這一線生機。”王風凝重地說。
“哦,我明白了。”話雖這麼說,但寧文還是有些似懂非懂。
【第22章 赴約】
中午的午飯兩人輪流到銀行對面的一家牛肉麵店解決的。王風特意要了碗牛肉辣面,雖是冬季,但王風吃出了微汗,很舒服。寧文那份牛肉麵,王風已經給他買單,只是過來吃就可以了。
午間銀行正常營業,只是吃飯的人互相換班。
整個下午也沒什麼事。
王風偶爾站在銀行的門前,看著街上過往的行人,行色匆匆的樣子。王風想得最多的就是他們對幸福的理解,家庭美滿、親人無病,就該是一種幸福。為一日三餐忙碌,雖然辛苦,但終究也是一個盼頭。早晨上班,晚上回家,生活就是這樣的平淡。
到了下班的時候,王風突然接到倪俏的電話。他們很久沒見面了,這個香港美女似乎已經從他的生活中淡出了。但王風知道她跟小卓幾人還是聯絡密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