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一張桌子旁,他的目光正看著這個小城的火車站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透過這家小飯店的門玻璃,循著他的方向,王風看見,那閃爍的燈光,以及行色匆匆的旅人。
離開了生活3年的小城,王軍的感想一定很多。
王風甚至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留戀,看到了異常複雜的情感。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時間的概念是什麼?一個失去了自由的人,該更渴望對這些東西重新認識。他們不珍惜生命,是因為他們太年輕,有更多的青春可以浪費,他們不珍惜時間,是因為他們有大把的光陰,可以從他們的眼前流走,而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惋惜與遺憾。自由就是當他們失去了它的時候,才感到可貴,僅此而已。
王風問他吃什麼餡的,他說喜歡吃三鮮餡的,他說小的時候母親就經常給他包三鮮餡的餃子。為了能讓他吃好在這個縣城的最後一頓飯,王風將他的手銬開啟,將另一頭銬在飯店的椅子上,他就用一隻手吃了上車前的一頓飯。
對於警察倡導的人性執法,也是一個很好的實踐,其實,犯罪嫌疑人也是人,他們也要穿衣吃飯,他有這樣的權利,即使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也不能剝奪他的這一權利。
在他看似平淡的表情裡,王風嗅到了一種陰謀詭計的味道,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但一定有問題。他的表情太平靜了,平靜得讓王風感到自己對自己的判斷能力已經減弱,或有所懷疑。
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他一定在心裡醞釀著逃跑的計劃,但這個計劃在什麼時機,在什麼條件下去實行,王風心裡也沒底。
這是王風的預感,王風對自己的預感一向很相信,但他並未對大兆說明,因為這對他們想要進行的所謂預防來說沒有任何作用。還會打草驚蛇,這也不是王風的行事風格。
等待,是他的時機,也是王風的時機。
等待,就像王風進行捕俘一樣,誰更有耐心,誰就會等待最後的勝利。
這是個人口大省,她所屬的每一個城市,與王風所在的省份同等城市的人口相比,都比他們所在的城市的人口多,是一個典型的平原城市。
火車站,在這個城市的中心位置,與之相對的汽車站在街的對面,這兩個單位是一個城市運輸能力的象徵,它們一般離得都很近。幾乎每個城市都是這樣,火車站與汽車站相隔不遠。
這個城市的火車站,是一座兩層建築,沒有什麼特色,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普通的高度,普通的裝飾,屬於你看了一次沒什麼印象,過了不久就會忘了的那種。
一個小廣場上,即便是午夜時分,人也很多,出門的、接車的,來來往往,一些納涼的,就坐在馬路邊上的護攔上,仨一群五一夥的,在交談著什麼。
路燈並不是特別的明亮,有些幽暗。但也能看清幾米內的人的長相。在這裡徘徊的人更多的是為旅店招攬生意的,男男女女中女人居多,她們的年齡已經沒有什麼優勢了,30多歲,有的已有40多歲,不幹這個又能幹什麼。有的甚至還幹些出賣身體的勾當,這是女人的無奈,在暗夜裡,邪惡與罪惡在進行著雜交,產生的東西卻更加的黑暗。
年輕的女子是很少在車站這樣的地方出現的,她們有青春,有活力,會更有競爭力,她們選擇好工作的機會相對歲數大的女人也多很多。
即便是想墮落,也不會在這個地方謀生,她們會到大型的夜總會、桑那浴等場所,去過一種醉生夢死般的生活。
姿色平平的,也能到歌廳去陪客人唱歌,靠小費過她們自己想過的生活。
為計程車拉生意的男人女人,都是計程車車主僱傭的,或者本身就是車主,他們會十分執著地追問你到哪裡去,坐不坐車,並一直跟著你走出很遠很遠,直到你很煩地說不坐,才悻悻地離去。然後,他們會去問另外一個匆匆出站的旅客。從這件小事上,可見這些拉生意的人意志力有多麼的強,讓你不得不生出佩服之心。
為了方便上車,不給乘客造成恐慌,他們想先找到車站派出所的負責人,就將王軍帶到派出所裡。這個派出所就在車站候車室的一側,裡間是一間辦公室,外間是一個大廳,有幾排椅子,更像一個小型的候車室。
見王風他們押著個人進來,一個值班的警察,從裡面走出來。
王風笑著說:“你好,我們是L省S市的警察,我們來押解一個嫌疑人,想請你們幫忙,從這裡上車,不知道行不行?”說完,王風拿出自己的警察證,那人看了看王風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