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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燒生命的勇氣。

眼中略過那彷彿極為熟悉的身影,耳邊輕輕縈繞著她的叮嚀。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看著杯中那血一般的紅,我突然感到一陣反胃。

抬頭看了看天邊,正是羅密得與依莉娜相會之時。

輕輕嘆了口氣,我在迪雅已經停了將近兩個星期了。除了出去殺點魔獸回工會交任務換點生活費。我幾乎沒有出過鎮子。

我可以說是鎮子中最閒的人。整天在這邊晃晃,那邊逛逛,彷彿其樂無窮似的。有時也會一個人站在鎮子外的高崗上,靜靜的看著羅密得與依莉娜的相會,這時,心底總會湧起一絲絲的羨慕。

但是,我知道,我這種平靜的日子是不會過太久的。

自從從歐文口中知道了天神殿的存在,我的心底某種被深深掩埋的東西正蠢蠢欲動,那噬血的慾望帶起了她,也略微帶上了點紅色。

對諸神不由自主湧起的殺機令我的心漸漸的沸騰起來,雖然我極力壓制著,但我知道,這,是沒有用的。總有一天,他會爆開來,撕碎那高高在上的諸神,將他們統統撕碎。

而現在,只有這杯中之物可以使我在沉醉中勉強忘卻他們。

果不其然,雪舞歷1042年秋末,我來到迪雅的兩個月後,他們的來到,將我的平靜生活從此打了個粉碎。

迪雅是個小小的鎮子,鎮上的傭兵並不是很多。除了歐文和達克這兩個有著老資格的傭兵之外,剩下的只有少少的一些見習傭兵,當然,突然冒起的我,絕對是一個例外中的例外。

但是這裡也一向平靜,平時居民們都沒有什麼工作,所以需要的人也一向都不是很多。

這一天,是秋末,我抱著酒瓶回到了傭兵工會,想找達克、歐文大醉一場,然後跟他們商量商量到哪去追尋那首總是縈繞在我耳邊的旋律。畢竟這關係著我的過往,我再不想這樣盲目的對諸神或者對什麼人湧起殺機了,噬血的慾望讓我的心中漸漸充滿了仇恨,近來我想拔劍的衝動越來越厲害了,我真怕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對自己說。“無論我是誰,為了什麼,我都必須去正視他。至少,不再迷惘。”

剛一步進大廳,一柄劍帶著銀光,直取我的咽喉。眼中寒芒一閃,將酒向上往空中拋去,下一刻,劍已出鞘,毫不閃避,硬架來劍。

“鏗”兩劍隨交隨分。

右手再動,我的劍朝著面前之人,重重砍下,沒有半絲的花巧。只是快,極快,回力快,回劍更快。

而他的劍這時已力盡,眼見無力迴天,他便要慘亡劍下之時,我的劍停住了。

並不是我改變了主意,不想殺他了,而是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讚歎。

“多好的酒啊”達克抱著我剛剛帶回的酒瓶,拔開了瓶塞,正用力的聞著,我十分清楚,如果就這麼任由他去的話,那麼恐怕我跟歐文連一滴酒也嘗不到了。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劍歸鞘,我向著達克撲去,嘴裡還喊道:“不行!那是我們三個人喝的!你先喝的話我們喝西北風啊!”隨即,與他很不文雅的扭打在一起,絲毫沒有一絲高手應有的氣勢,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搶著酒彼此扭打著,不用任何的武技。

而身後剛剛向我偷襲的那個中年男子與他身旁的另一個青年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我這一生也不曾忘記過的聲音。

那淡淡的旋律,總是充滿了憂鬱,充滿了傷懷,仿若是依莉娜低低的哭泣,又彷彿是克莉斯蒂娜輕輕的嘆息。聲音很低,但我卻非常的熟悉,那就是那總是縈繞在我的耳畔的歌聲。

在那一刻,我定住了,連剛搶回的酒被達克又搶了回去都沒有了反應。

我不能置信的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手竟然有著一絲顫抖。身旁眾人都詫異的看著我,一個劍客,一個可以使出剛才那般凌厲劍法的劍客又怎麼會手抖得這麼厲害呢。

“是你嗎?”我對著工會內廳裡歌聲的來處問出了這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我又為什麼會這麼問出來的話。

我的聲音帶著顫抖,是的,我害怕,害怕她給出答案,給出我所不能接受的答案;我害怕,因為我離事實是這麼的接近;我害怕,害怕她也不能給我答案。

而回答我的,是一柄劍。

異變突起,沒有人做出反應,眾人仍都沉浸在剛剛這種奇異的氣氛中,等待著回答。

那是一把非常快也非常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