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爾利斯幸福得快要昏厥了!
他從沒有妄想過有一天能和仰慕的女神共坐一車,彼此距離不過三尺,氤氳幽香薰得他都快醉了。雖然這輛馬車的外在的賣相實在不怎麼樣,但內在的舒適感和精美的裝飾卻讓第一次登上馬車的佛爾利斯幾乎懷疑自己身在天堂!
馬車內三邊壁上掛著不知名的簾垂只在中間自然空出一扇小窗,內板上厚厚地鋪著雪白的雪狐毛毯將寒氣驅空大半,中央擺放著一張方方正正的紫檀小桌,桌上一隻精緻的紫金小壺裡焚著檀香,幾本書冊疊在桌旁,乍一看仿以為看見的是哪位大家閨秀的書房小閣而不是外表平凡無奇的馬車內部。
看著少年誠惶誠恐又心曠神怡的矛盾樣子,奈莉希絲輕輕的笑了。她這一笑,卻與平時的淡然微笑不同,那不是那種聖潔溫和的笑,發自內心的笑意將奈莉希絲自他逝去後便深藏冰封的魅力無限大釋放出來。何曾見過這種場面的少年直接看呆了眼。
馬車緩緩地行駛著,許久,佛爾利斯才清醒過來,他可是身負保護神女殿下重責的守衛騎士啊!慚愧地低下頭去,一邊自怨自艾,一邊卻忍不住偷偷地多望幾眼心中的女神。
旋即,臉上又恢復了淡然從容的神情,奈莉希絲目光微掃,卻見少年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微動,奈莉希絲輕輕問道:“佛爾利斯,你有什麼疑問嗎?”
“是的,殿下。”佛爾利斯猶豫了下,還是問道,“殿下,您明明知道凱因茲他們誣衊您,想要對您不利,為什麼?”看到少年吞吞吐吐的樣子,奈莉希絲忍不住莞爾一笑,道:“為什麼放任他們四處製造流言也不反駁?看起來就像是怕了他們似的對嗎?”
點點頭,佛爾利斯滿臉尷尬。
奈莉希絲不答,淡淡反問道:“那麼,你認為該怎麼做呢?”
佛爾利斯啞口無言,心中念頭千轉,卻沒一樣可以行之有效。一直只想著該把薩彼他們抓起來,佛爾利斯從沒想過抓起來之後呢。他並不是蠢人,經奈莉希絲這麼一問,立刻便反應過來。是的,就算去阻止了,甚至派人把那些傳播謠言的人抓起來又如何?自古以來從來就是越描越黑,越是辯解老百姓反而越相信真有其事。想到這,佛爾利斯不由暗鬆了口氣,幸好奈莉希絲殿下沒有像自己這麼莽撞。
輕瞄了少年一眼,只見少年神情變化,奈莉希絲便已知道,少年已經明白過來。少年的聰慧遠超過奈莉希絲的預計,她心中一動,莫名的起了些心思,輕輕嘆道:“格蘭迪,身在人世,我們總有身不由己之時,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嗎?”
佛爾利斯身子一震,神色複雜地看著奈莉希絲,心潮起伏。事實上,從娜蒂雅透露了一部分奈莉希絲的計劃之後他便已經隱隱有了這種感覺。當年陷害西西里亞家的主謀,她們是否早就知道了呢?這個問題他一直埋在心中,不敢向娜蒂雅求證,甚至不敢提出來。奈莉希絲突如其來的嘆息,並喚出他已然掩埋的真名,卻將他猛地逼到了死角!
“我明白,殿下。”佛爾利斯伏下頭去。
“明白就好。”奈莉希絲彷彿鬆了口氣,微笑道,“當年你哥哥為了保護我而戰死,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放下你們不管。後來他們趁著我不在之時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等我趕回來的時候已經當時他們勢大而身受皇恩,意維坦又剛經歷過動亂實不宜再發生內亂,我們也只好隱忍。而西西里亞你們一脈就剩下你一根獨苗,為了格慕羅的在天之靈,我絕不容許你再出什麼意外。我不奢望你的諒解,但我希望你不要責怪你的老師,她只是遵從我的命令不告訴你真相而已。”
堅定的搖搖頭,佛爾利斯抬起頭來,滿臉感激,他自然清楚當時如果他得知了真相後必然會不管不顧地衝去拼命,只是以他一人之力純粹只是給西西里亞家多添上一抹亡靈罷了。
隨手捋了捋額前流蘇,奈莉希絲淡淡續道:“他們的野心太大了,西西里亞家的遭遇只是一個開始,這幾年來,凱因茲藉著女王信任,大肆安插親信提拔手下,現如今滿朝權貴大半出自他的門下。當年那些忠心於貝葉斯皇室的貴族臣子們被殺的殺抓的抓排擠的排擠流放的流放,現在佈雷這皇城裡泰半貴族都是凱因茲一系。便是一向只忠於貝葉斯皇室的銀輝軍團也哉凱因茲和帝特這些年的滲透下腐蝕大半,只要不是女王親身出現,他們便會為凱因茲帝特之命是從。等到女王陛下有所察覺之時,文武大臣裡已經沒有多少我們可以相信的人了。”
佛爾利斯靜靜地聽著,這些理由他心中也曾一閃而逝,只是從不曾細想。奈莉希絲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