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吧?”
“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布里亞德?”
“你說什麼?”甫一開口,詩就把銀嚇了一跳。看著詩認真的眼神,想起剛才離開城主府時詩奇怪的反應和突然提起的布里亞德,銀眼角狂跳,不可思議地反問道,“可能嗎?”
想起那個鐵面人撕咬生肉的模樣,銀就忍不住想要作嘔。強抑著胃部挪動的不適,她皺著眉道:“布里亞德失蹤了那麼多年,神殿派出那麼多人手怎麼找都沒有一點線索。的確,在這片大陸上能不動聲色地將我們要找的人隱藏起來的,也只有那些黑暗信徒了。”
詩搖頭,雖然是她自己提出的可能,卻被她自己否定:“但是不對,楠殿下對黑暗神殿的關注從未停止,如果真的是黑暗神殿動的手,神殿不可能一無所知。黑暗神殿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那你認為呢?”
詩搖頭:“原由我們且不去管,你只答我,那個人,你覺得像布里亞德嗎?”
銀蹙著眉,仔細回想,但怎麼想腦海裡始終浮現的卻是對方撕咬生肉那一幕,那種血腥野蠻的感覺讓她的胃部又不斷蠕動。“不,我不認為他是布里亞德。雖然布里亞德本來就不怎麼注重貴族修養,修習了血魔卷後更是變得瘋狂,但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曾經高傲的寒血劍會變成吞吃生肉的野蠻人。”銀再次搖了搖頭,確認道,“我不這麼認為。”
詩皺了皺眉,雖然考慮的角度不同,但銀的結論和她的推論卻是相似的。她並不認為黑暗神殿能在楠的關注下將她們要找的人偷偷藏起。除非黑暗已經籠罩了整片大陸,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會那麼巧?雙臂殘缺?那精鋼手臂雖然力大無窮又堅硬無比,但有人會為了這特地砍下雙臂嗎?
“···而且,那個野蠻人的身高,身形,臉型和布里亞德都相差太大。”臉型可能是因為鐵面籠罩的緣故發生改變,但身形卻只能偽裝,而這世界上沒有多少偽裝能逃過詩的感知。
詩的猶豫似乎間接證明了銀的觀點,但她仍是皺著眉,回望著城主府的方向,神思不定:“南蠻的野蠻人,你知道他們的存在嗎?他們有帶著鐵面的習慣嗎?”
銀點頭答道:“不錯,我曾在前輩的遊歷傳記上看到過,在意維坦再過去的極南之地,存在著這麼一支奇特的種族,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強大的戰士,雖然不通武技,但粗野血腥的作戰風格給那位前輩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記錄上也的確有記載著,他們中最強大的戰士會戴上鐵面遮住自己的臉,作為他們的當代戰神來崇拜。”
“銀殿下果然知識淵博。”詩深深吸氣,雙瞳中波瀾無光,“如此說來,黑暗神殿可能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謀奪了那片極南之地,將那支強大的天生戰士族群當做了黑暗死士的材料來源地。”
面色凝重,銀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但我還是有些懷疑,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
“我想我們需要派人往佈雷去一趟。”
點點頭,詩轉身提步往神殿方走去,銀急忙跟上。在轉過拐角之時,詩突然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城主府的方向,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她始終記得,楓曾經和她說過一句話:從來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而詩無從知曉的是,當她回頭看向城主府方向時,另一個女人也正看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窗半開著,溜進來的陽光在黑暗裡劃出一道分界線,將光與暗分成兩個世界。娜蒂雅站在窗邊,即使已看不到早已遠去的身影,她仍是駐足視窗,就像鐵面人對生肉鮮血的執著。不經意地掃過離得遠遠的鐵面人一眼,轉向黑暗神女,問出心中的擔憂:“好不容易才瞞過他們,現在卻將他放在她們的視野裡,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你怕?”黑暗中的少女眨了眨眼,調皮的語調卻是一片死寂。
心微微一寒,娜蒂雅毫不猶豫地點頭答道:“怕!我們和他們鬥了這麼多年,不用說佔到上風,便是如今日這般可以光明正大走在陽光下都是先輩們從未想過的奢望。我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正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微妙時刻,雖然兩殿目前很平靜,但我相信,只要哪怕一點的微壓,必然會重新點燃戰火,都將失去控制,無論他們,還是我們。”
奈莉希絲笑道:“你相信寒血劍就是這個導火索?”
身為黑暗神殿最核心的成員之一,娜蒂雅很清楚導火索是什麼東西,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他有成為導火索的一切潛質。愚蠢,自大,和我們有著化不開的深仇,孤身在外下落不明。”
“但布里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