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別想逃過!!!”
雲苦澀地退了開去,他的手還握著他的劍,那血脈相連的劍卻差點無法握緊,伊維雅所講的每一句都是巨大的衝擊,可惜自己那所謂英明的父親,竟然什麼也不曾知曉。不,也許不知道對他來說會更幸福一點吧,與其承受被摯愛所背叛的痛楚,不如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好一點。
“那麼我呢”雲霍地輕輕的笑了,“那麼你想要怎麼處置我?我這個擔了你兒子之名十七年的‘兒子’!既然招我前來此,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要殺了我麼?毀滅流著你妹妹血液的最後一人麼?從我開始踏入這魔界的時候你便已經發現了我的蹤跡了是嗎?”
“殺了你?”伊維雅忍不住失笑出聲,她的嘴角卻是淡淡的嘲諷,“連生死都這般平淡,你真的已經什麼都不在意了嗎?我還活著的事實難道就不能讓你聯想到什麼嗎?”
“什麼?!”雲的心猛然一震,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雙瞳驟然收縮!
“雖然我並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的身上卻的確流淌著高貴魔族的血,並不是普通凡人的她,怎麼可能會那般輕易地死去?”伊維雅彷彿不在意似的,輕輕地說出震撼雲靈魂的話語。
“咔當!”蒼茫已經落在地上,雲的眼中已是一片混亂,但是那逐漸升起的水晶冰棺下熟悉的容顏,卻是冰冷的微笑,如同嘴角那一抹尚未擦拭去的血漬,如同那一雙,早已經闔上的,淡紫雙眸!
“拿去吧,就當做你來到這裡的獎賞。”
第一章 荏苒
殘陽,如血。
黑色洪流,從天邊蔓延開來,是左右都無法看見邊際的粗線,而在哈斯坦國都克羅若眾人心中,那代表的,是死神信使的裁決,上至哈斯坦王下至貴族平民,他們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恐懼。
在死神的面前,人人平等。
黑色的盔甲騎士是狂風巨浪,王都克羅若的防禦在那黑色洪流直下,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如同那反射的刀光一般顫抖著的,是瑟縮在家中偷瞥著屋外鐵騎的平民和那些無法提起抵抗心思的王國士兵,還有那顫抖的宮殿。
往昔那代表人類頂尖地位的皇宮大殿,那莊嚴的所在此刻只剩下鶯燕啼哭之聲不絕於耳。哈斯坦王坐在正中皇座之上,他臉上只剩下老人遲暮的哀色,唇角幾齒齒痕深陷,泛著慘紅的血,彷彿這垂死的國都。
“踏、踏踏···”一步一步深重的腳步聲在哈斯坦王的耳旁心中響起,哈斯坦的皇室血脈緊聚於此,哈斯坦王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終於下定了決心,與其讓他們受盡羞辱折磨而死,不如自己賜予他們自決以免受辱。
只是,剛剛起身的他,那柄代表著哈斯坦王權的王劍才剛剛出鞘,那黑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空氣,驟然凝固了,便連適才一直不絕於耳的哭泣聲也突然消失了,整個大殿靜悄悄的,只有那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踏在殿中諸人的心間,如同逼近的死神。
銀色的髮絲披散在他的身後,他的眼是一片淡淡的紫,在那片淡紫之中卻是一片空白,人類三大強國之一的哈斯坦的君王在他的眼中,什麼也不是。
他緩緩地走著自己的腳步,自然地坐在了那屬於哈斯坦王的寶座之上,他的手斜靠著扶手,握著拳託著下右頰,半閉的眼彷彿沒有睡醒一般,平淡的眼神卻比殿中人們生平所見過的任何一人都更加的冷漠,彷彿,沒有一絲感情,雖然,事實上,他的大名在他們心中同樣可以和無情直接劃上等號。
他只有一個人,即便只有他一個人,即便他身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氣勢,但是大殿中的人們卻小心翼翼到了極點,甚至連大口呼吸都不敢。哈斯坦王看著那坐在本屬於自己的御座上的銀髮男子,顫巍巍地動了動嘴唇,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
漫天的砍殺聲和哭泣哀嚎聲循著風,遠遠飄來,哈斯坦王並不是太平君王,即便他本人並不曾親自聞到過血的味道,但是,那種濃郁的血腥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忽視的。
哈斯坦王的臉色一變再變,他抬起頭,看了看那高踞皇座的人,他的手掌中緊握的劍一會緊一會松,他的目光在自己的兒女妃嬪們身上一一掠過,自己那心愛的兒子們此刻臉上卻是無一例外的寫滿了恐慌,而那些年紀小一些的更禁不住空氣中那壓抑沉悶的氣氛而大聲嚎哭起來,旋即被那些女人們掩上了口,她們看著御座上的男子眼中,充滿了恐懼,彷彿害怕那無知的哭聲惹怒了臺上的人一般。
她們還存在著僥倖,她們還在期待著那傳說中的銀髮瘋魔會再一次上演他的“選擇”,即便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