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就連怎麼回事,都根本弄不清。
在他強大精神力所掀起的風暴下,幾千軍馬,也不過是待宰的綿羊。
淳于化根本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剛剛還坐在馬上,耀武揚威,指手劃腳,期待著未來權傾朝野,下一刻卻已被人揪著衣領提到半空中,在他扎手紮腳的掙扎中,直接砰然扔下來,他愕然抬頭,才驚覺自己撲倒在燕凜面前。
他用力想要跳起來拔刀,卻驚惶地發現,再沒有一寸肌肉,聽從自己的指揮了,他震驚地聽到骨頭髮出一寸寸碎裂的聲音,剎那之間,無以倫比的痛苦將他淹沒,他想要放聲慘叫,卻連一點聲息都無法從咽喉中發出來。
容謙情急爆發出不應該屬於這個人世的力量,雖然救下了燕凜,自己卻滿肚子不高心,不痛快。鬱悶得直想要一頭撞死。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啊,居然要為那個小混蛋犧牲這麼大。
容謙氣得要死,又不忍心把他苦心養大的混蛋孩子怎麼樣,只得兩眼發紅得向一眾叛軍衝殺過去。把淳于化拎到手裡時,一肚子火氣,自然而然就發洩到這個罪魁禍首身上了。要不是這個傢伙鬧出這麼一場變亂,我用得著受這份罪嗎?在這種心理下,他強大的力量轉瞬間把淳于化的每一根骨頭都擠碎了。
容謙還覺得滿肚子火氣未息,可惜,面對那些東倒西歪的叛軍,實在一點戰鬥意志都提不起來。實力對比太懸殊了,就象一個人一腳踩死一堆螞蟻,怎麼樣也不能和人家萬馬軍中,苦戰而取上將首級的成就感相比啊。
容謙鬱悶萬分,唉,原來太過強大,也是一種錯誤。
他勉力按捺著胸中的怒火,落到燕凜身邊,置已經石化的皇帝,和滿臉恍惚的史靖園於不顧,朗聲大喝:“淳于化叛逆弒主,蒼天降罰,汝等還不醒悟嗎?”
隨著他呼喝之聲,風暴止息,苦苦掙扎地叛軍,趴下的趴下,倒地的倒地,一屁股坐下的更有無數,剩下一些強悍的,雖還能站在原地,也個個面無人色。
本來舉兵弒君,他們計程車氣不可能高昂得起來,又見主帥被擒,更加人心離散,再加上剛才的異變,實在詭異,忽如其來的風暴中,誰也沒看清淳于化是如何被擒的。但這種不屬於人世所有的詭異力量,說是蒼天震怒降罰,倒是最可接受的理由了。
容謙目光向諸人一掃,厲喝一聲:“王永興!”
叛軍中一個為首的將領全身一顫,自然而然跪地應是。
“你好威風啊,當年跟著我和秦國打仗時出生入死,頗有功勞,我念你忠義,調你入京,如今你打起自己的皇上來,倒是更加勇不可當。”
王永興全身顫抖,汗落如雨,百戰沙場而不畏的將軍,已是面白如紙:“相爺,我,我,淳于化說皇上殘橫暴虐,不可為一國之主,我受相爺厚恩,如今相爺受難,理當……”
“什麼受難,皇上早已洞悉淳于化做亂之意,所以才與我謀劃,以此苦肉計,引他露出真面目,只是想不到,從逆之人中,竟也有你,真是令人失望。”
王永興滿頭大汗,吶吶難言。
容謙再不理他,又喝一聲:“方文傑。”
另一名將領雙膝一屈,拜了下去。
“當日我與趙國連戰十八場,我把你從屍體堆裡救出來,為的就是讓你今日弒主謀君嗎?”
方文傑臉色發青,結結巴巴道:“相爺,我是武將,實不知政事紛爭,只知聽令行事罷了,又知相爺受非刑,激於義憤……”
容謙懶得聽他解釋,冷冷再喝:“趙傳合!”
他就這樣,幾聲斷喝之間,把左軍上層的將領,震得心膽皆懼,閒閒幾句話,卻是如數家珍,道出每一個人的底細來。
忽如其來的天威已奪人心魄,淳于化被擒,亦使諸人士氣消融,容謙淡淡幾句話,更是牢牢控制住每個人的心志。
直至此時,他才平淡地說:“念在你們也是不明真相之下附逆,皇上仁厚,必不追究,如今首惡已擒,你們還不請罪嗎?”
此時眾人早已沒有絲毫反抗之心,紛紛放下兵刃拜倒於地。
眼見驚世大禍,被容謙淡淡幾句話,消彌於無形,史靖園只知愕然瞪著容謙,完全不知所措。
而燕凜則根本化身為木石,直到此時,也依然沒有醒過來。他的腦子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整個身體雖然未被束縛,卻也不能動一指,發一聲。
容謙見穩住了局面,便低下頭,望著燕凜,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的身體硬湊到燕凜眼前,擁有恐怖力量,足以毀滅一切的手,慢慢拍拍燕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