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就不想幫容相娶妻,朕這樣整天瞎忙,不過是想要對自己的良心有個交待,故意哄騙我自己罷了。”
史靖園在心裡嘆氣。
唉,不管怎麼樣,終於肯面對現實了。否則再讓這位皇上這麼瞎忙下去,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密探頭子還不知道得費多少勁。指揮著燕國最好的探子,滿世界找人家待嫁女兒的資料呢。
這事辦起來,可真讓人覺得彆扭。
“我真是一個虛偽可笑的人。說是那樣看重容相,其實從來沒有替他著想過。我封他最高地爵位,最好的封地,自以為是在補償他,其實只是為了自己心裡好過。根本不管他需不需要,會不會因為這樣受困擾。”
燕凜神色慘淡:“如果青姑不告訴我,也許我還會一直自欺欺人地讓自己相信。容相生活得很好,一直在我的恩典裡享受著榮華富貴。可是,那座國公府,根本就是一間大牢房……”
他咬牙,重重一拳,擊在桌上,那力氣之大,令得史靖園眉鋒一跳,略有憂色,幾乎有些擔心他的手被反震受傷。
燕凜自己卻是全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幾天前,在國公府,看著容謙微笑從容而來時,他心頭生起的波瀾,至今無法平靜。
那個人,如此的從容淡泊,所謂榮華,所謂尊榮,要來,又有何用。
那個人,如此地灑脫瀟遙,他屬於山,屬於水,屬於外面廣闊無比的三千世界。
可是,他這一個昭告天下地國公封號,讓他又重新回到了風口浪尖,成為所有人注視的目標。
國公府外,日夜不知有多少人監視觀察,只要容謙一出門,就會被無數上門求見而不得的所謂官員包圍住,所以,他只得閉門不出,如困囚籠。
那個人,手握燕國大權十餘年,部屬無數,親信無數。多少人對他赤膽忠心,多少人視他如天如地。這番重現人間,多少舊部渴求一見,可是他身份太尊,位置太高,為了不引起自己這個皇帝的疑心猜忌,他只得狠了心腸,把當初最親近信任的一干舊部,都拒之門外。除了沒事喜歡高來高去,直接翻牆進出的安無忌,連封長清,在這半個月裡,也只去見過他一回罷了。
那個人,才華天縱,智深如海,如此人才,卻為著什麼朝局的穩定,皇帝的疑心,甘願就此沉寂,困在那奢華地國公府中。
燕凜心頭澀然:“如果我沒有想當然地給予他這麼高的封爵,他現在的封號低一些,光芒淺一些,便還可以自由地做許多事,可是如今……”他地聲音越來越低沉:“他喜歡自由自在,現在卻連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