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撫在她的肚子上:“我們都還年少,從來沒有過經驗,不知道怎樣做好父母,怎樣照料我們的孩子,但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學習,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相信我。好嗎?”
樂昌再次投入他的懷中,終是忍不住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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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長清將皇后懷孕的好訊息通報朝廷之後,自己回了府,也交待了妻子擇日備禮進宮賀喜之事。
待得夫人忙前忙後,張羅禮物,好不容易安排妥當後,已是深夜了。於是夫妻二人同去安歇。
封長清是武將出身,沒有什麼世家子弟的奢華習慣,安睡之時。並無下人在外間隨侍的規矩,從來只得他們夫妻相伴罷了。也因此,夜色寂寂之中,堂堂大內侍衛總管悄悄從視窗翻上屋頂,無聲無息地融進黑暗之中,也只有他至親至近地妻子,才知道他此刻的行蹤詭異。
封長清這樣一刻也等不得,非要乘夜潛行,自然是要去見容謙的。
他位高權重。一舉一動都易引人注意,平時自己是從來不敢去茶樓的。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把密探組織轉手交給史靖園和安無忌管理了。
密探不止有負責蒐集情報的責任,同時也要監查百官。這無關燕凜是否相信他,只是從程式規則上來說,朝廷的重臣,與天子過於接近的臣子,都會受到密探適當的注意。目前朝中有實權的高官,估計也就是名義上和實際上掌控著密探組織地史靖園和安無忌,才可以相對不受密探監查。
這也是封長清一直放心由安無忌來充當容謙聯絡人的原因。他自己。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主動去找容謙。然而,這一次,自覺此事萬萬不可再拖廷下去,方才咬咬牙,毅然暗夜相訪。
這裡他還是第一次來。然而這茶樓內院的佈局結構,他卻早已爛熟於心。悄悄進了內院,準確地找到容謙的住處,曲指在門前微彈。
“什麼人?”
淡定的聲音傳來,他壓低了聲音回應:“容相,是我。”
“長清?”略帶詫異的喚了一聲後,容謙才起身開門。
他身體本來不好,雖說現在復健得很不錯,動作還是談不上快捷輕靈。黑燈瞎火地整了衣袍,點了燈。再掌著燈來開門,也費了好大一番周折。
房門才一開啟,一陣夜風襲來,他單手不便,只得先側身遮了下火,再回頭時,在那搖搖欲墜的***中,只見封長清的神情出奇沉重。
容謙微微一驚,向後幾步將他讓進屋裡:“長清。出什麼事了?”
封長清悶聲不吭地進了房,反手把門關上。這才一屈膝,對著容謙大禮拜下。
容謙一陣頭疼。
他知道自己現在手上沒力氣,封長清若是硬要跪,他還真扶不起來,也就不做那白費力氣的事情了。不過他素來高高在上,手握權柄,對於別人地重禮倒也不至於會手足無措。不慌不忙先把油燈放好,隨手緊了緊身上的睡袍,笑道:“長清,好端端的,你鬧這什麼虛文?”
封長清垂首道:“容相,長清無意冒犯。只是,長清實在不忍再見陛下日夕思念之苦,反日日厚顏欺君。容相你若無心相見,就飄然遠去,再別讓皇上或是我找到你。你若是再留在京城,就請恕我斗膽,要向皇上說明真情了。”
容謙失笑,俯身輕輕拍拍他的肩:“長清,你也是跟了我多年的人了,怎麼還不明白我。我要無心相見,哪裡還肯進京,又如何會這般多事地讓無忌將朝政國事,處處向我通報。”
封長清低聲道:“我原也猜容相有與陛下相見之心,只是遲遲不見動靜……”
容謙沉聲道:“先起來說話。”
聽了容謙坦承有相見之意,封長清只覺全身一鬆,立時乾乾脆脆站起來了。
容謙看封長清的表情,倒也好笑,其實早就猜到這個性情忠直的男子,是很難一直對效忠的君主隱瞞到底的。他能堅持到現在仍然不肯擅自說明真情,而又先一步偷偷來對他表明心意,迫他決擇,已是十分尊重顧念他了。
“我既然留下來了,就知道相見不過是遲早之事。只是,這如何相見,卻讓我十分躊躇。”
封長清釋然道:“容相若覺不便出面,長清願對陛下分說明白。陛下一直思念容相,若知容相下落,必然欣喜若狂。”
容謙嘆息:“高興是自然的。只是高興地勁頭過了,多少還是會有些不痛快的。他畢竟還是帝王,你是他極信任的重臣,卻把他最在意的事瞞了他這麼久,他心中豈能沒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