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
他之前的進言,是他作為臣子,對君主的建議。但作為朋友,他也早就料到了秦旭飛不會答應。
“既然已經決定不理會這些無聊人的無聊話,那你可就要想好,如果他們變本加厲,諫個不停,應該如何應付。畢竟,言官可以聞風言事,那是他們的本分,你不可因言降罪啊。”
秦旭飛笑道:“管他們寫多少摺子,我一概不明發朝議,全部給他們淹了,寫得再多,我看也不必多費功夫看,不理不睬,他們自然就沒力氣了。當年父皇被言官們煩得頭疼時,也是這麼辦的。”
“那如果他們最後直接在朝議時,大聲奏稟呢?”
“他們要真敢這麼過份?”秦旭飛一笑,眼巴巴看著柳恆:“阿恆,那就要看你了。”
柳恆哈哈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本小冊子來。
秦旭飛連忙抓過來,隨便翻了翻,不由得冷笑連連:“果然,這朝堂之上,哪裡真有完全清心寡慾之人。好啊,這麼多精彩故事呢。我不過就是養了只狐狸,看看他們為了自己的喜好,這些年來睜隻眼閉隻眼,縱容著那些巴結他們的人,私底下都幹了些什麼?現在我倒還真盼著朝議上他們衝我發難,那我就可以好好跟他們討論一下這些陳年往事了。柳恆點點頭。其實他也挺盼著上演這齣好戲的。畢竟秦旭飛才剛登基不久,就發生了這種事,順勢認錯,造一個皇帝親民仁愛有錯就改的假象雖然很不錯,但借這個機會,好好立立威,讓那幫文官瞭解皇帝並不是單純的武夫。而是一個真正明察秋毫,不能欺瞞糊弄的人,讓臣子們生出敬畏之心,凡事不敢太過份,好處……似乎還更大些。
小樓裡,方輕塵看著這番事件變化,也不覺微微一笑。
時移事易啊,今日的秦旭飛。還是以前那樣固執堅持的性子,只是處事已經靈活許多了。自己居然替他操心太過。倒還真是多事了。要是連這點小風波都不能正確應付,這傢伙地皇帝也別幹了,直接一頭撞死在玉階上還省事些。
這般心境豁然開朗起來,他也就不想再看了。這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透過小樓的螢幕去觀察秦旭飛,隔著萬水千山,隔著冰冷的螢幕。這種有些微妙的感覺並不舒服。方輕塵也並不是那麼願意,一直在旁觀的角度,去窺看秦旭飛的生活。
然而,手還沒按到控制鍵上,已聽得柳恆咳嗽了一聲:“對了,這幾天朝中幾位大臣輪著番找我談立後的事。”
方輕塵的手還往前伸呢,已經讓張敏欣一把抓住。這同人女兩眼放光地瞪著螢幕,嘴裡說:“緊要關頭,不許轉檯。”
方輕塵苦笑,轉身要走。
我不轉檯,我回避成嗎?
張敏欣連忙死死抓著他地手。死活不讓他脫身。
螢幕裡秦旭飛也愣了一下:“我的事,他們怎麼不找我?”
“摺子上了多少份,美女圖也悄悄塞了多少給孫總管,私底下進宮又痛陳了多少回,你哪一次不是拿著家孝國孝地事給頂回去的。”
“我最少得守三年孝吧?這個時候談什麼婚,論什麼嫁?”
秦旭飛覺得很不痛快。其實他個人對於名教那三年不能幹活。三年不能婚嫁。三年不能歡樂的制度很是不以為然的,只是他雖然不喜歡這種規矩。但既然這規矩所有人都遵守,憑什麼他這個皇帝就一定要搞特殊化呢。
憑什麼任你是宰相是名將,出了這種事,就得收拾鋪蓋回家去,皇帝只要裝模作樣嚎哭個幾天,便一切如舊,該吃吃,該喝喝,該尋歡作樂,生兒育女都照舊。
“你畢竟是皇上,這年紀……”柳恆乾咳一聲,秦旭飛自從少年從軍,心裡頭就只想著楚國未敗,何以為家,婚事一直耽誤下來,直到現在,徹底算是單身老男人了。再等三年?朝中的臣子們哪裡耐得住性子。
“他們擔心國本,也是有道理的。”
秦旭飛點點頭:“我也不怪他們。想讓我早點有個兒子,萬一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最起碼儲位上不會什麼紛爭,原本這也沒什麼錯。只是……現在情況不同。就算我現在立刻成親,馬上生子,也沒有用。我們秦國還在動盪之中,不能讓幼兒為王,那反而會給國家增添更多地困難和變數。而要等孩子成年,成熟到能坐這把椅子,最少也要二十年吧。既然如此,早三年,晚三年,有什麼區別?”
柳恆覺得他有些強詞奪理,卻也不好與他硬爭,臉色可是有些不好看了。
秦旭飛笑道:“其實你說,我又不出去打仗,身體又棒,能出什麼意外?如果真有意外生兒子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