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這種種的矛盾顧慮,讓他雖然寫了信,卻是遲疑再三,不知道該不該讓世人看到這封信。
他雖不是什麼捱打不還手的主,到底不象方輕塵那麼偏激任性睚眥必報。顧忌一多,牽制也就多了。其實他以前歷世的下場都不算好,倒也沒想過什麼報復的問題。本來就是浮生一夢,何必為了夢中的遭遇耿耿於懷。
他對瑞王的放不下,其實更多是為盧東籬而鳴的不平,那瑞王平白叫盧東籬蒙受汙名,承擔死罪,還要經受出賣朋友的痛苦,要真叫他這麼白白佔盡便宜,風勁節自己心裡也有些不平衡。
思慮再三,風勁節還是把一封信,從中間撕開,每一列每一句都一斷為二,兩信若不能合一,任何人也不能正常閱讀。他交給王大寶和小刀分藏兩封信,讓他們一歸家鄉,一遊天下,為的也就是讓兩封信不能合併。
他又一再叮嚀,新君登基,若為政有道,得太平盛世則雙信永不合並,若生靈塗炭,則合而為一。
這樣的諸般安排,為的,也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至於若干年後,這封一分為二的信,到底能不能合併,將來發生的事,是不是都能照他的意願去發展,當時的風勁節,其實也只得委諸於天意了。
此刻思來,有傷有嘆有無奈,不覺略有些出神。
直到吳宇推他一下:“愣什麼呢。睡了三年,夢還沒做夠啊,快去見教授吧。”
風勁節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徑自往教授室去了。
其他人你眼看我眼,無聲地溝通了半天之後,趙晨忍不住嘆口氣;“瞞得住嗎?”
張敏欣笑道:“要不,等他一出來,你就拖他去陪你打遊戲,打個十幾二十年的,等那姓盧的死了,瞞不瞞得住也就無所謂了。”
趙晨一縮脖子:“我還活不活了。我就
遊戲,也撐不住十幾二十年一直在裡頭,那多傷神啊真拖過去了,他事後還不得找我算帳。”
張敏欣白了這沒有同學愛的傢伙一眼,一拉方輕塵:“要不,你就抓住他,好好請教歷世經驗心得,拖得一時是一時,他是優等生,你是差生,同學之間要互相幫助,學習好的有義務幫助學習差的儘快透過模擬,不怕他不上當?”
方輕塵冷笑:“就這麼點事,何必如此?誰在紅塵打滾那麼一回,不帶點愛恨情仇,結束了也就完了散了,至於讓你這麼如臨大敵嗎?”
張敏欣也是半步不讓地給他冷冰冰笑回去:“你以為人人都象你,鐵石心腸說放就能放得下?”
方輕塵漫然道:“各人的事各人了,要放不下,就是他活該,用不著我們多加干涉,瞎忙瞎操心。”
張敏欣也怒了,重重哼一聲,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招呼大家:“反正也沒事,咱們去瞧瞧楚國小皇帝今天又抱著他的輕塵說什麼悄悄話了。”
方輕塵懶洋洋打個呵欠:“沒空理你,趙晨,咱們上虛擬機器單挑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會想不開介入到這兩人的叫勁中,各自打個哈哈,傾刻便作鳥獸散。
風勁節去教授室停留了三個多小時,才回到主控制室。見只有張敏欣一個人在,不覺一愣。
張敏欣笑問:“這麼久,當場就看完論文給你打的分嗎?”
風勁節微笑著坐了一個成功的手式,走到她身邊坐下,抬頭看大螢幕上有一個髒兮兮看不清面目的人抱著一堆白骨喃喃自語,信口就問:“這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這一次倒黴得愛上方輕塵的可憐皇帝了。”
風勁節微微皺眉:“這傢伙,又造什麼孽了?”
“想知道怎麼回事嗎,我這裡有記錄,調給你看。”張敏欣無比熱情地說。
“不用了。”風勁節漫不經心答一句。他不是張敏欣這種有過度同學愛的傢伙,人家的事本來就沒必要瞎摻和,更何況方輕塵哪一次歷世,也不會幹出什麼讓人看了心裡舒坦的好事,更加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淡淡拒絕了張敏欣的熱情八卦,就開始操作控制鍵。
張敏欣忽然一伸手壓住他的胳膊:“幹什麼?”
“我睡了三年,檢視一下以前的朋友現在的狀況行嗎?”
“不是告訴你人家有吃有喝有自由,過得很好嗎?還費什麼心思,你的模擬都已經結束了?”張敏欣瞪他。
“輕塵的這一世也經束了,你怎麼還盯著這人看?”
張敏欣沒好氣地答:“我那是考驗他的良心。”
風勁節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