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節蟲,這二十隻手可忙碌了,除了瞭解病情之外,還要同時操作十部電腦。
林天來等人護送前來的受傷小妖們擠滿了掛號大廳,等著被移往各治療科室,傷勢較重躺在擔架上的也有上百隻之多,全賴變體精靈的“分發”。
變體精靈的手可以伸得非常長,上頭長了具有判斷傷種、療法的觸毛,就像是它的聽診器,平均每半分鐘,便可以處理掉一個CASE。
經過變體精靈初步檢視後,接著便由守在一旁的苦力精靈,扛起擔架或推著病床依照命令往目的地前進,整個妖物急救中心因亞馬遜危機的解除,而忙碌起來。
而那些靈卡協會的長官們咧?
他們難得來此視察,現在全都待在急救中心的貴賓接待廳裡接受簡報。
至於林天來等人,則是婉拒了急救中心主任麻不知先生的熱情邀約,他樂於留在大廳和小妖們哈拉,這比和高官們應酬來得有趣多了。
何況,當發現和禁衛隊間比斗的背後充滿濃濃的政治味道,他實在厭煩了,真不想當成別人運用的棋子。
把這些麻煩事,留給上一代人吧,既然有田子房在此,建立臺灣靈卡獵人和靈卡協會良好互動的重責大任,理應由他背嘛,林天來這麼想著。
老一輩人有他們的事要忙,年輕一輩呢?白靈的母親生病,不得不先隨著末萊恩先生回美國去了;而冷秋蕪和西蕾亞,則不知何故不辭而別。
至於身為多莫芳加支族世子的格蘭娜在危機一解除後,也急急趕了回去。
比較起來,趙火炮就有趣多了。
在神無月舞紗力邀之下,他還是申請加入“正義團”,亞馬遜這一役,雖然新聞被封鎖,但申請表上有靈卡協會的推薦,不止是他,連神無月等三人,在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內,全數透過申請。
申請一過,阿炮便和神無月等人,便一同前往位在阿姆斯特丹的“正義團”總部報到。
林天來只要想到,他的兄弟以後名號得改一下,成了“正義使者阿炮”,呵呵,這名詞不只夠臺,還夠嗆哩。
眾人全都離開,阿拉阿拉、摩卡等熟識的小妖們則在忙著協助傷患,而每一個即將進去門診的小妖,都會過來向他致謝及告別。
他往往只能笑著點點頭,真誠地期盼它們早日康復。
在這小妖紛沓、喧鬧雜擾的掛號處大廳,沒來由的,他感到一絲落寞。
不知怎麼的,他好想家,他好想老媽,好懷念老家的一桌一椅。但在阿達里歐等還沒得到安排前,他又不能離去,只得獨自吞下空虛,在心中泛起酸楚的苦笑。
經歷這次事件之後以及連二十六場大戰,林天來適度地靜思修習後,靈能在一場場戰役的淬鍊之下獲得昇華,如今等級已至五級中獵人。
他的升級速度及表現,無異已是足以誇耀的成就。但,人生追尋的是什麼呢?難道便像虛擬的網路遊戲一般,一級一級地提升,然後練功練到死?
他惘然了。
往事歷歷,如真似假,那些笨拙的、單純的過去,只剩下畫面留在腦海。
“恩人,你別想太多了。”好柔和,充滿溫暖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回頭一望,蘭妮!
不,不是她,是淡水河靈維納斯,林天來心中一緊、一痛,想起在紐約的最後一面,蘭妮臨去時忿忿拋下的那句——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這句話簡直如鬼魘般地,每到午夜夢迴便死死地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維納斯有股特殊的魔力,似乎能看到林天來的內心世界。
“恩人只有一顆心,卻要分成兩半,難怪要痛了。”維納斯刻意侃調,眉角含笑,看得林天來很不好意思。
不知怎麼的,林天來對維納斯沒有什麼心防,或許是他讓維納斯得以重生,兩人之間有種無形的牽絆吧。
“一個有情有義,一個難以忘懷,好難啊。”維納斯三言兩語,便已深深觸及林天來深層的內心世界。
林天來不是負心的人,絕對不會拋了白靈,只是那個越是想忘越是忘不了的倩影,老是在他的夢境之中出現,彷彿又回到三重家中,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那段動不動便被命令著的時光,回憶有多少甜蜜,就有多少苦澀。
“恩人,‘情’這個字,有時候也要講緣分的,雖然緣分這東西是可以製造的。”維納斯輕聲地說。
“可以製造是什麼意思?”林天來不解。
“嗯,恩人不覺得‘維納斯’有些耳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