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波也道:“哥,沒關係,沒關係。你看我,皮實得很,捱揍還捱揍得少麼?還不是越打越健康。別去和他們硬碰,會吃虧的。哈哈,別去了。來來來,坐過來,我好不容易偷了些柴回來,我們生起火一起烤火。”
普瑞德被兩人死死拉住,只得沮喪的扔下刀。他也知道自己去找波特找回場子是雞蛋碰石頭,可坎波是自己弟弟啊,雖然不是親生,可比親生的還要親,這口氣真咽不下去。
坎波見他臉上餘怒未消,生怕普瑞德衝過去吃虧,便把臉轉向比較陰暗光線不好的一邊,不讓他看到,免得又讓他暴跳如雷,嘴上只光挑著有趣的快活好事說,讓他心裡高興。老人則把普瑞德揪得緊緊的,就是不鬆手。
這些普瑞德都明白,心裡酸澀難當,終究是把那股子怒火忍了下去。
坎波熟練的生起火,家裡太窮,沒有壁爐這種奢侈東西,只好用個破盆子當火盆。火生起來時屋裡頓時多了一股暖意,就是柴半乾半溼的煙太大,嗆得三人起初好一陣咳嗆。
普瑞德把身上最後那一件厚冬衣脫下來給坎波穿,坎波死活不要。兩兄弟推拒了一陣,普瑞德生氣了,作勢要燒衣服,坎波才嚇得只好接過穿上。
這哥哥人人都說是個流氓,成天打架惹事,四處拉幫結派死不要臉的問人要錢,西城的平民人人都不喜歡他又怕他。可坎波對這個哥哥卻是又敬又愛,他寧可餓著肚子自己冷得發抖也要把吃的穿的讓出來,這樣的哥哥上哪找去?
坎波看著普瑞德,又向他坐近了些,把身子挨著他,指望自己穿著厚衣服的體溫能透過去一些讓哥哥也暖和點兒。普瑞德心裡明白,禁不住在坎波頭頂摸了兩下,這憨弟弟難道不知道衣服越厚體溫越是透不出來?不過,坎波的想法他倒是懂,越發覺得坎波可愛得很,讓人疼到到骨頭裡。
三人便圍著火烤火,誰都不提吃東西一事。老人想著自己能省一頓是一頓,省些錢下來讓小的以後日子好過些。坎波想著哥哥穿得太少,會凍出病來,省點錢下來做件新衣。普瑞德卻想著省上個一頓半頓的給老人擠點藥費出來。一時間三人都不說話,你想著我,我念著你,一種思緒,三種關切,如同麥奇的禮物一樣,可笑而又珍貴。付出兩個字就可以述說它們的全部,但卻永遠概括不了裡面的感情。沉默之中,三人都只是望著火盆,誰都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又好像誰也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那股濃厚的親情流轉著,化作一股暗香。
霍地,大風捲起,一人帶著冷氣推門而入,再反手把寒風關在門外。
“普瑞德老大!”
“亞雷斯?跑我這裡來做什麼?我可告訴你,今天你蹭不了飯。”
一頭金髮的亞雷斯大笑:“誰說的?你看!”啪的一聲把一張紙拍到普瑞德面前。
普德瑞伸頭一看,可不就是自己送了一上午的報紙嘛,瞧過成百張,眼熟得很,一看就知道。
坎波看著覺得稀奇,拿起來左右上下旋著看,可惜也是大字不識,只好去看上面的畫,好奇的瞅著上面的納迦影象。
“是報紙。你也拿了一張?這樣不好,蘭洛特叫我們送,怎麼可以自己也拿。那少年當真是好人,不能這樣對待他。”
“你先看看再說。”亞雷斯笑,臉上的神情極其高興。
普瑞德迅速黑了臉:“你皮癢是不是?明知道我不認識字。我們這一堆裡唯一認識字的就是你。上次那個什麼訊息都是我說你寫……”
亞雷斯猛拍了一下頭,大笑:“瞧我,興奮過頭,都忘記了。我讀給你聽!”從坎波手裡搶回報紙,大聲讀道:“《西瑞·瑪卡珍聞趣事錄》,第一手資料由本報通訊員普瑞德·瓊斯採集。普瑞德·瓊斯,不就是你嘛!哈哈哈,你上報了!”
普瑞德又驚又喜,也把報紙搶到手,四面八方轉著看,急問: “哪裡,哪裡?我的名字在哪裡?”
“在這裡。”亞雷斯指給他看。
普瑞德瞧著那一行小字,心裡又是歡喜又是興奮。報紙他送了一上午,都不知道上面居然還有自己的大名。
“還有更好的事!”亞雷斯道:“報館說了,我們每個人都參與了資料收集,支付我們每個人的辛苦費是五十銀幣。另外,由於資料被採用,又有五十銀幣的稿費。所以人人一個金幣!你送完報就走,他們找不到人,我就替你代領了。給,一個金幣。”
看著那個金幣,坎波大聲歡呼起來,興奮的尖叫:“金幣!哥,我要吃雞腿!”忽覺得不妥,小心的看普瑞德一眼,小聲問:“哥,買只雞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