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一樣不再閃爍,只怔怔的看著頭頂平靜的海水裡偶爾路過的魚。
當所有人以及其它的馭法使都不再動彈以後,這個馭法使獨自一人在法師之城裡遊蕩了多少年?想象一下,假如是自己,在空無一人的維克特城裡漫無目的四處遊蕩,生活變得沒有目的,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找不到可以做的事,就連日升月落、風雲變幻都看不到,那樣的日子,會有多麼可怕?
徐錚打了個寒戰,看向馬克的目光變得又是同情又是可憐,孤獨與寂寞的日子。自己又不是沒有過去。甚至更糟,法師與鍊金師們失了心,還可以最終在孤獨與寂寞中死去,而自己被數不盡的管子連著,生死不由已。連最後的死亡,都只能要求好友幫忙,何其地悲哀!同病相憐,對著這個木訥的馭法使,徐錚心裡也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走過去。發現馭法使蹲坐在地上,肩部就差不多與自己的肩部平齊。
徐錚拍拍他的肩。道:“一個人地日子,是不是很難熬?”
馬克轉過頭來,嗡聲嗡氣的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我一直在走,每天都是那樣。起初還有一些其它的馭法使陪著我在遊蕩,後來就只剩下我自己。再到後來。我也不想動了。某一天,我就真的不能再動彈,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你們來到這裡。”
平靜地語氣,夾著不為人知的寂寞與孤獨。徐錚嘆了口氣,努力伸長手臂想去環著他地肩,卻發現自己再努力,手臂還是不夠長,只好曲起手臂,擱在馬克地肩上,轉頭看著他的眼,道:“很難受是不是?嗨,我說,別再想那些,我來了不是就很好麼?還有嚕嚕與毛球,毛球這隻妖怪還是頭一次不避人,我想它應該是喜歡你的。來來來,咱們離開這裡,離開這座無人的鬼城市,到外面去快活逍遙。知道麼,我生活的地方叫做錫安,帝都錫安,是承安國地都城。那裡有許多的朋友和家人,跟我走吧,他們會喜歡你的。”
馬克一怔,眼裡藍光快速閃爍起來,聲音不再平靜,急速道:“你要帶我走?去帝都錫安?”
徐錚點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禁尷尬地撓頭皮,道:“麻煩了,不知道你算不算維克特城的私有財產,或是和某個法師、鍊金師什麼的有著契約,帶你走不知道是不是妥當。真糟糕!”
“帶我走!我不想呆在這裡。”馬克道:“我不記得自己屬於哪個法師或是鍊金師。就算曾經是,他們去世以後,馭法使也是自由的。”
對哈,就算有契約主人,主人去世以後,其擁有的契約對像就會回覆自由。
太好了!
徐錚大喜,狂拍馬克的肩,道:“太好了!咱們就一起離開這裡,去帝都生活。錫安是個好地方,雖然說不上富強繁榮,但那裡有親人與朋友,就不可能有孤獨與寂寞。哇哈哈!弗瑞斯特老師看到你,一定很歡喜得發瘋,上古文明的產物呢!哦,對了!你要記得保護自己,千萬不要遭了他的毒手被拆成一片一片的。嗯,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保護你,啊,不如這樣,到時候你就謊稱是我的私人馭法使,老師對我很好,這樣就不會打你的怪主意。”
看著少年興奮的臉,馬克突然想,何必要謊稱?不如就做他私人的馭法使好了。突然又回想名字前面加名字的一說,那代表著屬於某個人,而屬於這個熱情的少年,跟著他到帝都錫安去,從此遠離孤獨與寂這寞,似乎是件不錯的事。
不過,契約是雙方的,特別是做為馭法使,屬於被支配的存在,對方不提出來,己方是沒有權利提出來的。馬克就只能怔怔的看著徐錚,聽他說起帝都的生活,已經對那個人多熱鬧的地方生出無禁的嚮往之意。
“對!就這麼定了!離開這裡以後,我們想辦法回帝都。”徐錚左手握成拳,重重一擊右手拳心,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讓這些傑出的法師與鍊金師都入土為安。”
“什麼叫入土為安?”馬克問道。
徐錚解釋道:“在我的家鄉,有種習俗,對於過世的人,會把他們火化掉,然後埋葬,即為入地為安。因為在古老的傳說裡,地下還有另一個世界,到了那裡以後,曾經的苦難都會消失,人們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對於這些法師與鍊金師來說,大約只要不再孤獨與寂寞,無論怎樣都可以。我既然見著了,就不能放著不管,當然會想辦法幫他們達成願望。來,馬克,一起來幫幫手,讓他們入土為安。”
馬克怔怔的看著徐錚,只覺他的每句話都很打動人,禁不住脫口就道:“好。”
於是,浩大的工程開始,徐錚把每一具乾屍都搬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