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麥來,確實很不怎麼樣。和安格爾比,他是大大的不如,和徐錚比都差了很多。
到得後來,布魯斯自己都意識到自己的效率低下,大惱之下,也學徐錚那樣,乾脆脫掉上衣,也赤膊上陣。
雷克斯遠遠的瞧著,止不住微笑起來。老邦加笑道:“承安的大王子相當的不錯啊。”
雷克斯也笑:“二王子更不錯,我還在擔心,怎麼才能讓布魯放下他的身段,去體驗真實的平民生活。他就已經在徐錚的激將下做到了。可惜啊,這兩人都對王位無意,當真讓人頭痛得很。”
老邦加一樂,道:“難道比一大堆兒孫來爭奪王位還更讓人頭痛?看準一個,強行拉上馬就是。只是,徐錚不可以。徐錚的性子不適合做這個,更不應該用王位去束縛他。他應該屬於更多人,值得好好的珍惜。”
雷克斯微微一嘆,道:“人人都護著他,這少年確實有不凡之處。”
霍克在一邊聽著,心裡越發不服。在維吉爾的時候,他也是天之驕子。可到了承安以後,似乎人人都比他更強,特別是同樣身為二王子的徐錚。在承安看到的,聽到的,都與維吉爾有太多的不同,這不免又激起了霍克的好勝之心。
不就是種麥麼,雖然不齒以自己的身份下地種麥,但徐錚做得到,布魯斯做得到,自己也做得到!當下大踏步往地裡行去,他就不信。這兩個王子做得到的,自己就做不到!
霍克走過去,拿著褐麥種子就開始種。
只要有心學習,播種褐麥並不難,不外乎挖坑埋種掩埋。再澆上水就行,實際的技術含量並不像自己沒有動手以前想象的那麼高。
但很快的,霍克就發現沒那種容易。種上幾坑褐麥還沒有什麼,但一直種下去,整個過程卻是十分的辛苦。
臨近秋天,承安的天氣顯然微有降溫,但依然很燥熱。現在已是中午,頭上的三輪太陽白花花的。烤得大地都升騰起肉眼明顯可見的熱浪。透過這層熱浪,看什麼東西都像是隔著一層不真實的水霧,模糊的,並且不停的在動彈。
土壤很乾燥,整個土壤的結構,要不是結成結實的硬塊。要不就是散沙一般,走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對於鬆散的地方,工作起來還比較容易,但對於乾硬的地方,就必須用手裡的工具把土壤刨松後才能進行播種。這樣就加大了勞動的強度,很快的,霍克就全身汗透衣衫,控制不住的喘著粗氣,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滴落。
它們順著額頭往下流。流過臉龐,流過頸間,再順著流進衣服裡。把本就溼透的衣衫浸得更溼,粘乎乎的貼在面板上,緊緊的綁住肢體,像一層多餘的面板,不僅讓人施展不開,而且還特別地難受。
更可惡的是,這些汗水順著身體的動作,會控制不住的流進眼裡,引起眼睛劇烈的刺痛,燒灼著眼睛,使得本就因為熱浪升騰的視線更加的模糊,看不清下一步的工作。
再接著,霍克感覺到手裡的工具表面越來越粗糙,劃過他柔嫩的掌心,起初還只是微微的刺痛,到後來越來越難以忍受,顛著無人注意時,霍克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果不其然的起了水泡。每當工具的表面和水泡相摩擦的時候,那種不適的突兀和痛楚平白無故的被放大許多倍,想要刻意的去忽略它,最後卻發現很難做到。
緊跟著,是大量流汗帶來的疲勞和缺水。多幹得一會兒,全身就有提不勁來的痠軟感覺,嗓子眼裡更是渴得像冒煙一要,似乎來個火星什麼的就可以輕易的點著。
又種得幾個坑,霍克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心裡難免覺得憋曲,自己一個堂堂的維吉爾二王子,為什麼要不智的來趟這潭渾水,衝動的就下地來做這種不體面的事?自己應該高坐殿堂運籌帷幄,而不是在這裡和硬實的土塊奮戰,種平民才種的褐麥!
再過得一陣,霍克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就想撒手不幹。
可當他抬起頭來,發現遇到這種難題的並不是只有自己。他看見布魯斯在皺眉,曲起手掌伸展了幾下,又甩了甩手後接著又幹。他還看到徐錚不停的用手在額間抹汗,把一張本就花的大花臉抹了個更花。而且他還看見兩人在衣角上撕下布條,裹住手掌上的水泡,繼續幹。
同樣的處境,讓霍克心裡平衡了一些,知道自己遭受的難處,別人同樣也遇上了。
不同的,那兩個人只是皺皺眉,就接著幹,而不像自己這樣,在心裡暗自抱怨,想著要放棄。剎那間,霍克恍覺自己似乎要低人一等一般,更激起心裡的傲氣,暗自咬著牙,加快了手裡的速度。
別人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