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之過,念婪之過,慾望之過。不過,與其去探討誰之過,不如好好想想怎麼過。”
羅素一振,轉頭看他,正色道:“我們不如你,如果可以,請給納迦指明一條道路。我們不期望爭什麼,這也跟我們生活的原則相背離,我只希望納迦生活得好好的,不受欺壓,能夠像幾千年前的納迦一樣,也是亞里斯大陸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徐錚眯起眼笑笑,笑容像是一隻小狐狸。
羅素知道他心中有底,心裡大是放鬆,不禁笑罵:“小鬼頭,笑得一臉鬼樣,快說!”
徐錚道:“好,既然已經說了,種族的暴力滅絕非天災巨禍絕不可能,那麼就只剩下文明徵服的手段。所以我又說,銀翼軍團的手段極其不智,他們想獲得你們的手裡的資源,採取了最差的暴力的手段。
自古以來,包裹著糖衣的攻擊很多時候都比真正的攻擊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如果換作是我,我會用人類的優秀東西,比如酒、紡織品,人類的奢侈生活方式,腐蝕、傾斜你們的生活,讓你們一旦沾染上這些嗜好就無法擺脫。同時還向你們灌輸人類的觀念,人類的慾望,人類的貪念。當你們用更多的出產來換取這些奢侈品,也在被人類的文化入侵變得像人類那樣思考時,長時間下來,你們的想法在變化;你們的需要在增加,你們的資源卻在減少,很快你們生活的地方就不能滿足你們的出方換取需要,於是你們只能成為人類的附庸。
這時候,或許會有優秀的納迦意識到整個族群的墮落,但事態已經不可挽回。你們要避免滅亡只有兩個辦法,其一是開戰,消滅所有人類;其二是接受人類文明,變成和人類一樣的人。前者,以人類的強大,你覺得可能嗎?所以只剩下了後者,那時候,就算長的是納迦的樣子,你們也不再是納迦,只是和納迦長相一樣的人類!文明徵服就辦到了,沒有納迦,只有人類!”
慢慢地向羅素解說什麼叫做‘溫和’的文明式征服,語氣雖淡,但就是有著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意。
羅素聽得毛骨悚然,冷汗流了一背,面容大變地道:“可怕……還好不是人人都長著你那樣的妖怪腦袋。”
徐錚聳聳肩,這個理論早在前世被分析得通透,大家都明白,卻仍然在天天上演。特別是身處局中的時候更見分辨不清是非。
羅素問道:“那……納迦該怎麼辦?”
“好辦。”徐錚狡黠地笑:“既然有文明徵服,咱們就來個反征服。別人向我們灌輸垃圾,我們就以德報怨,回灌他們什麼叫做真正的人性。他們文化侵蝕你們,你們也用納迦的文化去侵蝕它們;他們試圖讓你們墮落,你們就努力地去讓他們覺醒;他們打壓你們,你們就不要抗拒人類文化,學習他們的好的,把自己好的回饋回去。人類不是排斥一切非人類種族行走在自己中間嗎?你們就要用行動告訴他們,非人類種族不比人類差!你們也要昂首挺胸地走在人世間,而且人類是人類,你們依然是納迦!”
羅素驚得呆了,怔怔看著徐錚。不說不說,這番話很讓人興奮。而那少年也有些激動,昂揚的頭微偏著,臉上有著不太合實際的天真,這讓他的一張清俊的臉看上去越發的出彩,直如會發光一般。
“如此往來,讓人性得以昇華。正是因為有著人性裡優秀的地方,歷史才能一直過行下去。別笑我太傻,太天真,我就是偏執的相信這個。縱觀亞里斯大陸種族,似乎哪族都不比人類強大,但哪族的品性都比人類優秀。相信我,現在看上去人類依靠這些個不道德的地方走在所有種族前面,但遲早有一天,人類就會滅亡在這種品性上。”默默的在心裡補上一句,據自己的記憶,因為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發展的不同步,全星球性的核暴滅絕文化,人類已經有幾十個星球上演過了,這不是空言。隨即又笑笑:“我不僅是在幫亞里斯的非人類種族,也是在幫人類,也許再過上個百來十年,大家就知道了。假如那天來臨,人類沒有因為自己而毀滅自己,他們會感激我,不會把因為我現在所做的看上去像個反人類份子而怨恨我。”
羅素聽得似懂非似,這一套人類自我毀滅學說對於社會學說還比較落後的亞里斯大陸來說還顯得太超前。
“那……怎麼做?你說,我帶領全族人配合。”
“做起來很複雜,但說起來卻很簡單。
歸納到一起其實只有一句話:振興納迦,以和平的方式首先溶入人群,以納迦之姿站穩腳跟。振興,強大,然後才有說話的力量,這是重中之重。你不是要文明徵服我麼?謝謝,不必了!我自己先送上門來,掌握住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