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就只能聽到指甲抓撓地板的聲響和一種無法形容的耳語一般的悄悄話,呼喚著誰也聽不明白的名字。”
徐錚慢慢地講述,聲音越來越低沉,如同被人勒住喉。有一種驚懼恐怖的氣氛隨著他的聲音和描述的場景正在慢慢的瀰漫,在每一個人心裡投進妖異的陰影。膽大的面色動容,膽小的早已經毛骨悚然的抓著自己的衣領,下意識靠近離自己最近的人。露琪平時膽大,卻最懼這類題材的東西,一張臉驚得比紙還白,緊緊的用肩頭靠在徐錚肩上。
徐錚繼續道:“艾瑪修女手裡提著燈,檢視著每個孤兒。別人都睡著了,只有索菲婭睡不著。因為她知道,有些不該出現的東西現在正在修道院裡,擇人慾齧。
索菲婭,索菲婭?艾瑪修女輕輕喚。”徐錚捏著嗓子學中年女人的聲音,那嗓音就如同從地獄裂開的縫裡擠出來的,聽得人牙齒髮酸,只欲掩住耳不想再聽。
“索菲婭不敢回應,只緊緊地抓著床單,瞪大眼看艾瑪修女。在地板爬行的黑影已經伸到了艾瑪背後,沿著她的腿往上爬,越過腳背、小腿、膝蓋、大腿,向後腰爬去,一直爬到腰間!”
眾人倒吸了口氣,坐在徐錚對面的米婭突然雙眼暴突,指著徐錚的腰尖叫:“你的腰!你的腰!”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徐錚的右腰上,一隻蒼白如鬼手的手正搭在他腰上緩緩蠕動,自後腰向著前面的腹部摸索。
“哇啊啊!鬼手啊!”
眾人不要命地狂叫起來。
露琪只低頭看了一眼,立即狂叫著,手足並用地自徐錚身邊爬開,向蘭洛特那裡滾過去。
“啊?啥?”
徐錚眯著眼笑,把手從後腰縮回來舉起晃了晃,道:“咦?是我的手嘛。你們怕什麼?”
眾人驚魂未定,心知被他耍了。一陣狂怒之下,無論手裡拿著什麼事物全一古腦兒扔了過來。
“哎!哎!別扔我。後頭的你們還聽不聽?”徐錚抱頭鼠竄,竊笑著,為自己製造的效果得意不已。
“……聽。”
人就是這麼賤,越是害怕,就是越是想聽。唯有露琪一臉想要嘔吐的表情,呻吟道:“哦,我不想聽了……”
徐錚陰寒著一張臉,繼續往下講:“艾瑪修女提著燈,昏黃的燈光投在索菲婭臉上,只瞧見小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片驚懼的神色。艾瑪修女怔了一怔,詫問:‘索菲婭,索菲婭,你怎麼啦?’
索菲婭上下牙格格直響,顫聲道:‘你……你背後!’”
陰寒的聲音自每個人耳邊飄過,絕大多數人都情不自禁的回頭往自己身後看,總覺得隨著徐錚的描述,就是有什麼眼睛看不到的東西正潛藏在夜色裡,躲在陰影之中窺視著自己。那部份根本不敢回頭看的,早已經全身雞皮全炸,頭髮倒豎的瞪著徐錚,直欲衝過去堵住他的嘴。
偏偏這時他真的住嘴了,只用一種高頻的節奏快速的喘著氣,拿一雙和故事裡描述的索菲婭似的眼睛緩緩自眾人身上掃過。那雙眼裡,眼白上全是血絲,瞳孔放大得如同夜影下的貓眼,過長的睫毛急促的顫動著,兩額上的青筋高高賁起,一臉十足嚇壞了的表情。
無論誰都被他的眼光掃到,都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一種自內心深處發出的恐懼感直襲而來。而有聲的講述與現在的默然形成強烈的反差,更是加重了這種懸疑般如同迷霧重重的不可知的驚悚。
露琪嚥了一口口水,明知自己找死,卻就是忍不住不問:“背……背後……有什麼?”
徐錚裂著嘴,露出一口森然的潔白的牙,臉上露出一種漠然的表情,緩緩道:“艾瑪修女轉過身,手裡的提燈正好照到一張灰色的臉。那正是早已經失蹤了二十年的修道院長!她還跟二十年前一樣,蒼老、詭異,連臉上的皺紋都沒有增一分,也沒有少一分。潔白的頭巾包著灰白的頭皮,有幾綹從腮邊垂下來,在昏黃的提燈前搖晃,投著迷濛不清的陰影,襯得那張蒼老的臉只剩包皮骨頭,鬼臉一般。
院長露齒一笑,突然舉起五根手指,問道:‘四減二等於幾?’
每個人都知道正確的答案是多少,但就是不敢張嘴接徐錚的嘴。尼娜下意識把自己脹得像球一般的肚子縮了縮,顫聲問:“幾?”
徐錚不答,伸手抄起四根臘腸分別夾在四個指頭中間,問道:“這是幾”
“四。”阿里斯奧頭皮發麻的回道。
徐錚舉著四根臘腸,道:“艾瑪修女也知道,她正張嘴想說。院長突然抓住她手!”
陡然撥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