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猛然大亮,瞬間,如同天開天地,葉白靈魂識海之中,萬光失色,日月同墜,整個天地,似乎一瞬間顛倒。
過了良久,這柄小劍才慢慢安靜下來,繼續靜靜懸浮在那裡,那一道道鋒銳的劍氣,依舊不斷吐出,似可切割星辰,分斷江山。
至此,歷時二十五天,無思無念,不言不動的生活,葉白精神上接天地,下游九幽,不見你我,不見其他。
期間,他不曾思考任何戰鬥,行為,世事,勝負;腦海中也沒有任何劍法,秘笈,恩怨,情仇。先後服下兩枚“紫玄悟道果”,心中只有這一劍。
終於,葉白成功將這門赤階中級劍笈,“太昊一劍”練成,
赤光化雨,和光同塵,在決戰時間的最後一刻,葉白霍然睜開雙眼,終於推門出關。
望著靜靜走出房門的葉白,白綰兒終於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那提到嗓子口的心終於落下。
她抬頭打量葉白,似乎發現有些什麼不同,但卻又似乎和當初入關前一模一樣,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細察這些的時候,時間緊迫。
甚至,來不及跟葉白敘舊,她急忙一拉葉白,將其推入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房間中。裡面一個大木桶,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幾名侍女站在那裡,迅速的為葉白進行香湯沐浴,系冠更衣。
片刻後,換上一身暫新白袍的葉白,整個人疲態一掃而空,渾身精神熠熠,走了出來。
他眼睛一動,就猶如藏納萬千星河,頭上戴著一頂白綰兒親自為他準備的古玉冠,背起劍,緩緩走向踞天峰。
“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葉白並無焦急,“無妨。”
不過,說是無妨,他的眼睛中,卻也藏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戰意,而這種戰意,被他壓制了整整一個月之久,今日,終於開始釋放。
於是,他一步一步,緩緩踏向踞天峰,每一步踏出,大地如在震動,萬鼓齊鳴。
葉白身上的劍勢,一寸一寸拔出,如萬劍出鞘,對準了對面的“踞天峰”“神劍谷”,整個人身上,充滿了一種可怕的鋒芒,似乎在發光。
白綰兒及幾個葉羅商會的高階執事,走在他身後,一齊向“踞天峰”戰場中心趕去,那幾個執事,不時望向葉白的眼睛,帶著恐懼。
雖然葉白身上的戰意不是針對他們而發,但是那種威壓,還是讓他們心頭髮慌,根本不敢靠近葉白十丈範圍之內,一個個離得遠遠的。
就是連達到準帝巔峰境界,即將同樣踏入帝境的白綰兒,對此時身前這個葉白的身影,都產生了一種發生靈魂的恐懼,而她,竟也不知道這種恐懼從何而來。
……
“踞天峰”上。
眾人從清晨等到正午,從正午等到黃昏,現在金烏西墜,眼見一天就將過去,那人還沒有到來。
眾人再一次沸騰,議論紛紛,這次連玄帝也沒有出聲,沉默了。
“我看那個挑戰者一定是畏戰,一個初階玄帝,如何可能是一位巔峰玄帝的對手。”
“不錯,腦子一熱,發下戰貼,博下大名,然後交戰之時,卻又畏懼,不敢前來,戲耍了天下人,真是可笑!”
“是啊是啊……如果今天看不到他的身影,新帝葉白之名,將成天下笑柄,縱使他是一位玄帝,天下人眼中也容不下他的存在……”
不少人已經轉頭,不想再觀戰,有些脾氣暴躁的,覺得自己受了欺騙,甚至準備收拾行禮,分批下山。
但就在這時……依舊有少部份人,一直盯著上山的道路,此時卻不由一愕。
只見在他們眼中,山腳下,山路上,緩緩向上走來一批行人。
此時上山,若說觀戰,那也晚了,若說碰巧,也沒有晚上上山的道理,那是……
行人之中,為首者,是一名頭戴古冠的白衣青年。
只見他眼神溫和,其明如玉,一步一步,慢慢走來,腳步沉穩之極,不疾不徐,進入眾人視野,渾身更是通體繚繞著一種極其可怕的氣勢,如鎖定高峰,凝而不發。
天空中,忽然響起三聲輕咦。
“嗯?難不成是他?”
本來吵鬧著要走的眾人,看到別人的反應,頓時也不由一齊把目光往山下望去,看到那名靜靜走過來的白衣青年,隱隱感覺到他的不凡。
不會吧,來者居然是這樣一位年輕人,他就是“新帝”葉白?
眾人渾身一震,終於來了,原來是他,一個個不由側目,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