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益昏昏沉沉說完這幾句,便已神志不清。
慕容執依言而行。
——門開了。
當門而立的是柳折眉,他望著她,顯然無比詫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淡淡地苦笑,他當然會驚訝,他那個素來不出門的妻子,突然出現在遠離家門的地方,出現在他眼前,出現在完全不可能出現的地方,他如何能不驚訝?
“執——?”柳折眉皺眉問,“你為什麼——?”
“先救人好嗎?”慕容執只是笑笑,她不想解釋什麼,她只是想這麼看著他,想見他,即使讓他驚訝了她也顧不得了。
柳折眉看了她一眼,說不出是什麼神情,終於轉身,把上官無益抱了進去。
她的,永遠“以大局為重”的夫啊!慕容執輕輕地笑了笑,他還是沒有再多追問一句:為什麼她會來這裡?如果他肯再多追問一句,她定會告訴他的,只是,他從來沒有再多追問一句。
原來,距離無益門的真正的處所還有一段曲徑要走。柳折眉之所以會當門而立,卻是因為他正要出去找尋上官無益的下落。
“執,你怎麼會遇到上官谷主的?”柳折眉眉目依舊無限溫和,一雙眼睛平靜得一點波瀾也不起,那聲音,也安詳得像九重天外的佛音。
他卻已不再問她為什麼來,慕容執輕輕一笑:“沒什麼,我進來,他受了傷。”她卻不說遇上過強敵,簡簡單單八個字,她就算已經交待完了。
“家裡——不好嗎?”柳折眉帶著她往裡走,問著,像是千古不變的恆常;每當他出去回來,總會這麼問——好像——很溫柔——
“好。”她與他並肩往裡走著,目光並沒有交集,各各看著自己的前方。
他不說話了,好似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話是可以說的。
走了一陣,慕容執抬起頭:“你——是不是很忙?”
柳折眉終於回過頭看她:“嗯,蠻龍嶺日落之後就要攻谷,我擔心會傷亡慘重。”
“我想,我來,會誤了你的事。”慕容執輕輕拂了拂鬢邊散落的髮絲,“你有正事要操心,而我——我什麼都不懂,幫不上忙。如果跟你一齊進去,你豈不是還要花很多精神解釋我是誰,為何來?還要分心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