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罰養門尊。”
付星海怒道:“掌門都沒說要處罰我們,你,憑—什—麼?”
遼遠暴怒、揮起了袖子,握好分寸、反手一掌,不過僅是一掌卻把付星海震到了一米之外。三人趕忙上去扶住星海。尤是這般,星海還是腸胃翻騰吐了一口鮮血。甲楚被剛才瑟瑟的掌風愣住,擔憂的看著星海,眼中早已怒目望著遼遠。修道之人,竟強橫如斯!
遼遠嗔怒道:
“似爾等晚到還有道理?那今後還有弟子會遵守門規戒律麼?在爾等面前,我便是道,我便是理!爾等服與不服?”
付星海怒目,雖已說不得話,心中卻是不服。林崇、李甲楚皆是不服。
周縐趕忙搶道:“遼遠師伯處置的是,我等服。”
遼遠估計付星海已經不能幹重活,冷哼道:“那誰幫他飼養門尊?”
甲楚挺身而出,鏗鏘道:“我!”
“你和他,去飼養門尊。”
遼邈指著付星海,林崇又道:
“你們,去打掃藏典閣。”
周縐拉了拉李甲楚的衣角,眨眼示意,甲楚咬咬牙,與周縐齊聲道:“是,師伯。”
門尊,巴山龍也。昔者,凌雲祖師玄羿於巴丘馴服巴龍。後巴龍隨了祖師,學了神通。掃平北荒時,巴龍亦有不世之功。巴龍本蛇,亦稱巴蛇。昔rì,頭朝西,望向大澤。張口吐舌,舔煔不止,好不怕人。周身鱗甲,或青,或黃,或黑,或赤,幾乎五sè畢具。今者,巴蛇化龍,頭有龍角,身被五爪,渾身金赤。
飼養巴龍可不是簡單的事。巴龍非無根之水不飲。非象肉而不食。象肉凌霄門的人自有供給,可無根之水,就難尋了。【無根之水,即初雪之水、朝露之水,雨水,(露天承接,不使落地)。】
大清晨,李甲楚便要與周縐趕在rì出之前,收集露珠。大雨天,也只見兩個傻瓜提著兩個水桶,忙碌在大雨之中。
收集足夠的雨水,露水。用車推著裝滿象肉的大桶,兩人決定去憶思峰會會這條巴龍。
憶思峰上,落寞的山嶺,傾斜的石徑,潑墨般的苔痕……沿著石徑走,是山峰峭壁的盡頭。遠遠的便能聽到瀑布的水聲。
峰壁的盡頭一條瀑布從天而降,飛珠濺玉,燦爛如銀。瀑布自半空中倒掛而下,洩入湖中,水聲並不震耳,反而如鳴琴奏玉,聽來更覺神清氣爽。兩人找尋了很久,卻是不見巴龍的痕跡。須臾,他們聞從湖中如有嬰兒哭聲不絕於耳。未了,又似數聲虎嘯,嘯聲漸大,忽見的一物從湖中一躍而出。饒是他們早有準備,卻還是不禁目瞪口呆。
此物虎鬚鬣尾,身長若蛇,有鱗似魚,有角似鹿,有爪似鷹。渾身金赤。身長數丈,身圍數尺。
巴龍湊過須來,朝他們身上嗅了嗅,兩人頓時顛軟了下來,心提到了嗓子眼,失聲顫抖道:“弟子,拜、、、見、、、門、、、門尊。”
兩人只得期盼著眼前的門尊可不要改變了胃口才好。
巴龍只是哼了哼,鬍鬚優雅的飄旋打轉,興趣已轉到了那收集半桶的無根水上。他伸出粗糙的舌頭,完全浸入了那桶水裡。半小會,水已被它全數飲盡。
這時它又貪婪的看著眼前的兩桶象肉,它的眼神似個不懂事的孩童,顯得極不願意分享眼前的饕餮大餐。
兩人無奈的會意退了數步。豈料巴龍並不急著進食,它左右的來回轉悠幾步,忽的大吼了一聲,其音響徹整個山谷,無數的鳥雀嚇得驚飛奔走,它嘴中慢慢的騰昇出一物,玲玲通透,整個山谷的生靈便被它的綠光給裹了起來。巴龍變回了五彩的鱗甲,褪去了他的金赤。兩人被這一裹,感覺渾身充滿jīng神,格外的神采奕奕,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這股仙華消逝,兩人似脫胎換骨般,只覺肚腹中有股熱流騰昇,具體什麼,兩人也說不清,道不白。須臾,這股熱流便隨著兩人的經脈,流遍全身,兩人不覺有什麼異像。巴龍重新吐納進那顆綠珠,隨著綠珠的消失,復而山谷的一切又歸於寧靜。
大概是吃飽了,巴龍又嘯了聲,騰了一陣水花,鑽入了湖底。傳聞巴龍曾是巴蛇時,能吞下一整隻大象,三年才吐出象的骨頭。兩人才恍惚明白,有可能那顆綠珠吐出來是為了巴龍的進食。
請不要怨恨那些曾經刻薄過你的人,請記住那些關心過你的人。恨不能改變什麼,愛卻能。
《山海經·海內南經》: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君子服之,無心腹之疾。其為蛇青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巴蛇就是一種很大的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