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才一直沒能完成的咒語頌念出口,符咒在木精之間相互傳送著,一直延伸到遠方還在燃燒的森林中。
感到阿羽靈力順著深埋在地下的陣符,搭載咒語到達了某兩個緊要之處,盤鳳唸咒的聲音忽地一高,碧杖在手中有力的划動,遠處也同時傳來了回應的召喚,隨著這些咒語的相互激盪,森林中的樹木競相生髮,四下密佈的火頭慢慢地滅了。
再過一會兒,翻倒在地上的樹木重又將根系扎進大地,被火焰蹂躪到彎曲的身體,在青光繚繞中逐漸挺直。它們按著神秘的次序重新排列,先前還是亂七糟八的森林迷陣漸漸恢復了。
陷於極度疲倦的女巫師緩緩放鬆下來,在阿羽的幫助之下,自己終於不用使出那最後一著,也完成了極等闢火咒和森林迷陣的修復。
現在,除卻了這些後顧之憂,等中盤下盤長老們過來,就可進入營地檢視究竟了。
想到裡面不知生死的男女老少,女巫師忍不住在溫暖的夜風中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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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山民果然還有些機靈,好不容易殺過來,也不急著回營地,倒知道先護住背後!神帝少鼎斜倚山壁,遺憾地看著山坡下已經熄滅火焰的森林重新陷入了茫茫黑暗之中,那條前後夾擊之計看來是不行了。
“傳令過去,卑冥幾部的人就在外面候著,別輕舉妄動。如果還有敵人的援兵來,就自行截殺在外面。”
說罷,少鼎啜了一大口醇厚宜人的果酒,然後將杯中剩餘的紫黑瓊漿緩緩淋澆在犀角棍上。
少鼎手中那條半丈多長的犀角棍似乎感受到神帝話語中殺機,將淋下來的紫果酒貪婪地吸入堅密的環紋內,沉黑髮紅的紋路上隱隱閃耀懾人凶氣。
這件傳了數代神帝,取自荒漠黑犀頭角的兵刃,每逢大戰將來之前都要用上好酒漿浸泡,才更顯得出殺敵威力。這一路出來無酒,頗為怠慢了它。
身後的少闢方此時已將叔父的指令刻劃在一片瀟竹上,那時部落間不曾出現文字,所謂的指令不過是用一連串的圖符組成,圖符的含義,是烈山族各部落巫師都知曉背熟的。
青年巫師利索地把竹片縛在一頭獽梟的爪下,手一鬆開,那梟兒振起雙翅,騰空飛去。
恩,少鼎滿意地點點頭,向伺候在旁的少暇問到:“如何?營地中確實沒發現那手中纏條怪蛇的少年麼?”
“是的父王,除了被擒下的數十個森林獵人,這營地中不過剩了些老人小孩,聽他們說,那少年是多營部落的,已隨隊伍到炎谷中試煉去,現在差不離快回來了。”
哦?少鼎淡淡看了看幼子衣襟下的斑斑血跡,能將那些硬氣山民的嘴巴撬開,這小子不知用了些什麼得意的手段。
“要回來就好,說不定就在下面林子裡。不急,等他們乖乖給我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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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那烈山的神鳥已被這,這‘不丟’小蛇吃沒了?”
聽了阿羽的講述,多思長老頗為驚異地看著小龍。他們落在隊伍後面幾步,長老詢問了些炎谷出來之後的事情。
厄——,彷彿不滿意被人小看,不丟昂首對著夜空打了個大大的飽嗝,一股嗆人的火氣從喉中噴出,險些灼到多思的衣衫。
“別頑皮,長老在問話呢!”羽輕輕責備著小龍。
“隨它隨它。阿羽,好好看緊不丟,不見了神鳥,烈山賊子只怕還要來聒噪。”多思說著,想伸手去摸摸小龍,終覺不妥,囑咐了少年幾句,到前面與三位木行長老商議去了。
不丟重新將身子盤好,繼續享受飽食後的舒坦。
原來就在盤鳳滅林火修復迷陣的這些時候,那小傢伙不枉了自己貪食的美譽,吐了幾個驚天動地的火嗝之後,那肚子上難受的鼓包終於被它滅化了!
能幹!羽注意到小龍的壯舉,大大的誇獎了一番:好不丟,就這樣,讓那些烈山壞人對著你的空肚子去拜去!少年痛快的想著。
方才長老說了,玄玉指琮本就是和玉刀一對,那指琮先放自己這裡,退敵再說。只是要記得,萬萬別把兩個東西套在一起。
那沒問題,我左手套一個,懷中放一個,它們哥兩兒穩當得很,說什麼也不會碰上。羽轉動著拇指上的指琮,這件靈器到了自己手上就安靜下來,在炎谷那熟悉而悸動的感覺再也沒從它那裡傳來。
可有了它的到來,畢竟還是在哪裡不同了,加上不丟和護身玉刀兩個寶貝,彷彿更加充實圓滿了。依傍這些最可靠、最親近的護持,正隨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