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名字,新來的?”她淡淡地問。
“我叫蘇薩。”
“哦。”
“你呢?”蘇薩反問。
“艾娜絲塔西夏,你可以叫我‘艾夏’。”黑髮女子說。
“叫她‘黑玫瑰’更便當些。”約瑟夫在一邊插嘴。
“你填好啦?”艾夏嗔怒地瞪了約瑟夫一眼。
“沒。不過馬上就好了。這兒是不是要籤個名?”他指著表格右下方。
黑髮女子對他的故意裝傻沒有反應,將目光轉回蘇薩身上:“怎麼?不來一杯?”
“我不會喝。”蘇薩看著手邊這杯與之前在苦艾酒館裡喝的乳白色苦艾酒色澤完全不一樣的酒,很坦白地說。那種苦澀怪異的味道還在舌根徘徊不去呢,蘇薩不想來第二回。
黑髮女子艾夏有些不信地看了看蘇薩,看他又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約瑟夫在一邊道:“他是不會喝,來之前剛喝了一杯,差點就吐出來。在喝酒方面,他是隻雛雞!”
第四章 地下角鬥
艾夏正在猶豫是不是要把蘇薩手邊的酒拿回去,忽然聽到旁邊爭執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說了這麼多,怎麼還不同意?!”
艾夏和蘇薩都把目光投過去,只見先前那個吧檯前的青年,正惡狠狠地瞪著可憐的少女書記員。
“怎麼了,瑪莎?”艾夏不得不過問了。
“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娘嗎?”
“是的。”
“你僱的人真是死腦筋,硬是不肯同意我上場。我的命又不要她擔保,憑什麼不許我參加?”那青年一付憤憤不平的模樣。
艾夏把目光投向瑪莎。少女書記員惶急地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是他交不起上場費,還非要上場。”
“不是跟你說了嘛,上場費等我贏了後會加倍付給你們的。怎麼這麼死腦筋!”青年大聲地道。
聽了青年那自大的口氣,彷彿他如果上場,肯定會取勝似的,艾夏也不生氣,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對青年說道:“不好意思,上場前先要交上場費,這是規定。倒不是有意為難您的。”
“你明知道我暫時出不起,還故意這麼說,不是有意刁難是什麼?”青年似乎對進場角鬥有著強烈的渴望。
有人不想上卻被逼得要上,有人很想上卻不能上,這個世界還真是有諷刺意味。——蘇薩心裡冷笑。
“那麼,你出得起多少錢呢?”艾夏不慍不火地問。
“十……十五納賽爾。”青年有些口吃。
“那我們也愛莫能及了。”艾夏微笑著,“你也要理解,如果不設五十納賽爾這道門檻的話,誰都可以上場胡鬧了。這角鬥場就沒法開了。”
“你……你說誰上場胡鬧!”青年急了,臉脹得通紅,“我……我可是很認真的。哪怕拼了命,也要上場。不上場不行!絕對不行!”
對於青年這種無理的固執,艾夏似乎已經失去了勸下去的興趣,回頭向場地守衛使了個眼色。兩個守衛心領神會,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架住了那個青年。青年暴怒,吼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然而,任他怎麼叫罵,壯如鐵塔的兩個守衛還是像拎小雞一般把他拎了出去,消失在一道暗門之後。
這廂里約瑟夫已經填好了表格,推給蘇薩。
“籤個名吧。”艾夏在一邊說。
蘇薩接過約瑟夫遞過來的筆,歪歪扭扭地在表格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表格的內容,他沒有細看,想來也就是生死由命,打死無尤之類的話罷了。反正既然站到了這裡,蘇薩便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現在只想著要打多少場才能籌到足夠的錢。
艾夏接著表格,一邊核對錶格的內容,一邊以很隨意的口吻對蘇薩說道:“既然是新手,我要提醒一句:雖然只是地下角鬥場,但是危險一點不比大斗技場小,你真的想好了嗎?”
“這個就不勞你提醒了。”約瑟夫笑嘻嘻地代蘇薩回答了,邊從腰間摸出錢袋,數出五十納賽爾來,遞給艾夏。
艾夏一邊接過錢,一邊嘆氣道:“為了錢,你這個人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彼此彼此。”約瑟夫涎著臉,絲毫沒有任何負罪感。
“那麼,……”艾夏抬起頭來,茶褐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視了蘇薩一眼,“下一場就是你和獲勝者的角鬥。準備準備吧。”
“不用準備。”蘇薩淡淡地回她,“我隨時都能上場。”
“那麼,蘇薩……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