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辛辛苦苦改造為烈夜,結果卻是打草驚蛇,讓天狼至少曉得能勝過君南又心懷不軌的高手來了,還不提高戒備嗎?這次刺殺天狼的計劃,肯定泡湯。
戰士們押著我透過長廊,來到一間比囚禁我的重力室大上四倍、中央放置了一張圓形晶玉臺的空間。上方垂下尖錐似的晶玉體,連線著飛艦的動力爐,可以想像當能量輸進尖錐體,龐大的能量將從錐尖噴射,把放在圓臺上的生物徹底毀滅。這就是我的刑臺。
阿米佩斯人並不像我們人類般脆弱,就算將其真身炸成碎粉,只要心核保持足夠的能量,也可以重新長出真身。當然他們比難殺的拜廷邦人又遜一籌,因為拜廷邦人只要有一組分子殘存下來,便可重生。
所以這個刑臺是專為阿米佩斯人設計的,毀滅性的能量直鑽進心核去,由內而外的徹底摧毀他們寶貴的生命。
我被戰士的能量託得從能量床升起來,移往圓臺去。我並不急於脫身,因為我另有計劃,先趁機吸取飛船動力爐的全部能量,癱瘓飛船的作戰能力和重力裝置,那時要打要走,任我喜歡。
君南昂然進入刑室,左右各有一位標緻、神情如他般傲慢的阿米佩斯美女戰士相陪,不可一世的直抵圓臺前,雙目異芒閃爍、灼灼地俯視我道:“驗明正身後,我們會立即處決你。希望你明白,我只是奉命行事,與你沒有任何私人恩怨。”
我感到身分鑑定儀掃描過我的身體,淡然自若的道:“奉誰的命呢?是天狼嗎,君南伯爵?”
君南微一錯愕道:“我們曾經碰過頭嗎?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你。”
我已沒興趣隱瞞身分,輕鬆的道:“什麼都好,橫豎我性命不保。但你找得回我在船坪脫手射出的玉引嗎?還有那個護送我到樂土星的浪人高手。這些都是你的失誤,殺我容易,可是要阻止訊息洩出,卻非常不容易,天狼亦要為此負上罪責。”
君南神色不變,但磁場卻抖動了幾下,顯示心中的震駭。我肯定他沒法尋回玉引,因為它正安然儲存在我的心核內。我將它射出,遠去後再將它化為粒子,再攝吸回我的心核內去。
君南左邊的女戰士道:“身分核對無誤,他確是副品玉師烈夜。”
君南狠狠的盯著我,道:“我的事不用你擔心……”
他忽然終止說話,似在聆聽報告。如此良機,我豈敢怠慢,思感神經運作,切入宇航船的通訊系統去。
天狼憤怒的聲音在我神經內震響道:“君南伯爵你是怎麼搞的,這麼小小的一件事也辦不妥?芳婷大公剛來見我,說她在樂土星的手下親眼目睹你和烈夜在宇航大樓外激戰,還以飛船載走他。”
君南邊聽邊走出室外,沮喪的道:“烈夜非常機警,忽然拒絕登船,我們只好用武力制伏他,此事我負起全責。現在烈夜正在處決臺上,請統帥指示。”
天狼嘆道:“設法洗去烈夜有關處決的記憶,然後將他送往天象星來,交給芳婷大公。”
君南道:“但我如何向芳婷大公解釋呢?”
天狼道:“就告訴她是烈夜誤會了你的好意吧!”通訊中斷。
我心忖這可算是奇蹟出現,救了烈夜一命,我還可以繼續冒充下去。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狼口中的芳婷大公,顯然是天狼倚重的手下,且是由天狼一手提拔為叛軍的大公,在叛軍裡地位特殊,否則天狼不會這般顧忌她。但為何天狼卻要不顧她反對的殺烈夜呢?
更大的問題是芳婷與烈夜肯定有密切的關係,熟悉烈夜,如此我豈非說幾句話就會立即被她揭穿是冒充的。人與人的分別是很大的,一個表情、說話的語氣方式,都可露出破綻,縱然我的生命磁場極接近原主烈夜,可是卻沒有一丁點真烈夜的記憶,遇上熟人,絕沒有過關的可能。
但還有什麼法子呢?
“我的神!終於成功和你建立連繫,你在那裡幹什麼?”
我在心靈裡回應大黑球道:“說得好聽點,我日正在這裡等待刺殺天狼的機會,確切些則是在扮白痴。你須設法跟蹤一個女子,她是天狼的情報總管,貴為叛軍大公的芳婷,我的思感會與你連結,助你辨認她。”
同一時間,我將與他在樂土星分手後的記憶片段向他輸送,讓他明白前因後果。
大黑球擊節讚賞道:“你這傢伙確是了得,將計就計,利用君南清洗你記憶神經的事實詐作記憶嚴重受創,變成半個白痴,不但可避過芳婷的盤詰,還可令芳婷對天狼生出不滿。嘿!要追蹤芳婷,以找出天狼所在,憑你的思感,不是更妥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