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主威嚴的俊臉上帶著憔悴之色,冷冷的看著從乾坤飛行舟上躍下的赫連昔,寒聲道:「赫連姑娘,聽說你和小兒一起前往五散真人的洞府……可否請你告知犬子的行蹤?」低沉的聲音中,盡是久在上位者的霸氣和威嚴。
赫連昔心中卻是震驚,譚水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文翔死了?而且他還說是被自己害死的?
「你說誰死了?」赫連昔並沒有回答柳城主的問題,有些急切的上前一步,語氣尖銳的質問著被淡黃色光暈包裹著的譚水。
莊昊天和古焱門的修士,都進入了靈石山中,卻不見一個洛城的修士……當裡她的心中,便有不太好的預感!
再想不到他們竟然會遭了毒手!
柳文翔的手下,可全都是金丹期的高手!
「哼,你還裝什麼蒜?明明是你想獨吞五散真人的寶藏,所以將柳少城主一行人害死,現在……你竟然還裝做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心腸也太歹毒了……虧得柳少城主一路上還對你照顧有加!」譚水一臉憤怒的長吁短嘆,看著急步上前的赫連昔,臉上閃過一抹畏懼,急連向後退去,躲冷臉元嬰修士之後。
「胡說八道!」赫連昔冷冷一笑,這譚水,留得元嬰竟然不好好珍惜,竟然還陷害她!
存心找死!
心中暗忖,若是再將他的元嬰吸收,輔以結嬰丹,說不定自己便能順利晉入元嬰期了,雖然那元嬰光團手腳俱全,吞起來實在是噁心……
譚水被她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抑不住心顫,不自覺的又退了幾步:「你不要過來!老夫不過是看不慣你的狠毒冷辣,希望你能夠放過柳少城主一行,他們可是把身上所有的寶物都獻給你了……沒想到你這惡毒女人,竟然一意孤行,仗著自己契約的聖獸厲害,將他們全部殺死,還毀我肉身,若不是老夫機警,連元嬰都差點被你毀了……」
赫連昔俏臉倏的一沉,嬌柔的身軀上煞氣乍現,狠瞪他兩眼:「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將柳少城主一行殺害,你有什麼證據?」
譚水尖聲慘叫:「呵呵,證據?你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為了毀滅證據,竟然將現場打掃得一乾二淨,還將柳少城主的遺體扔進了岩漿河中……我肉身被毀,不就是活生生的證據麼?」
岩漿河中?
赫連昔想道那條火紅色的,炙熱無比的恐怖岩漿河,心不由得沉到谷底,難道柳文翔真的已經遭遇不測?
赫連昔狠狠的瞪一眼是非顛倒,血口噴人的譚水,轉頭看向柳城主,神色黯然的道:「我說我沒有殺死柳少城主,您信麼?」聲音沉痛,臉上卻並無一絲的懼色。
柳城主眼神凌厲的望著赫連昔,暗暗吃驚,不過一兩個月未見,她的修為,竟然又精進了!
他其實並不相信譚水的一面之辭,不過也實在想不出譚水有騙自己的理由,況且翔兒一直未歸……若是翔兒未死,相信譚水也不敢如此胡說八道!
若是如譚水所說,她還有契約聖獸,連譚水這樣的元嬰修士都被她毀掉肉身……實力不可謂不小!
自己活了近百年,就柳文翔一個兒子,且從小修煉的天賦極高……雖然心痛如絞,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他還是不想和赫連昔撕破臉的,因為她是九階煉藥師……更何況她還是天下修真第一宮,靈海宮的修士!
「我知道小兒和赫連姑娘極是投緣的,本來老夫也是不信,只是赫連姑娘和靈海宮的弟子都毫髮無損的出來了,可翔兒和洛城的數十名金丹修士,還有語然都不見蹤影,老夫心中著急,且譚修士言之鑿鑿……老夫今天來,便是想向赫連姑娘問一個準信!」長嘆一聲,恨聲道:「若是我翔兒真的是被人害死,我柳晏,必傾盡所有,將他碎屍萬斷,為我兒報仇!」
低沉的聲音森寒至極,冰冷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赫連昔的身上。
赫連昔心中冷笑,這柳城主嘴上雖然說得好聽,可是那神情,明顯是相信了譚水的話,認為柳文翔是自己害死的!
臉上浮起哀色,對柳城主道:「對於柳少城主的事,我也感到很悲痛,我和柳少城主相交一場,斷沒有要將他害死的想法,進入五散真人洞府之後,我們都是分開走的,我確實不知道柳少城主去了何處!這一點,我靈海宮弟子都可以做證,還有莊家堡的弟子當時也在場……」譚水就是古焱門的元嬰修士,所以赫連昔提都沒有提古焱門,用腳板想,也知道古焱門的弟子,是不可能向著自己的。
可是……
如果柳文翔真的被害……那又會是誰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