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
雖然周善長的職位不算高,但廣寧到底是大城市,他駐蹕的禮拜堂規模竟是不亞於一國首都的首席禮拜堂,想來他的錢袋子也是經常鼓鼓的。
暗自吃了一驚,陳平有些後悔了,若是早知廣寧的禮拜堂如此闊綽,當初又何必瞄著劉家金庫不放,鬧到最後被劉峰暉綁上賊船下來不得。
廣寧動亂,百姓們心中無所依靠,紛紛到禮拜堂祈禱,周善長好似巡遊般帶著陳平在信徒面前走過,最後來到一間幽靜的小房間。
兩人坐下後,周善長笑呵呵道:「神眼平最近風頭大盛,所到之處一片歡騰,近日竟然能光臨廣寧這座邊疆小城,早應該通知禮拜堂,好讓我有所準備才是。」
說話,他好似炫耀的道:「神眼平看這座靜室如何,此乃我日常沉思的所在。」
一進房間陳平就注意到,這個地方雖然不過二十幾個平米大小,但整個房間的牆壁,天花板,地面,都包著一層金箔,所有物事也不知是不是黃金製成,一起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置身其中,陳平感覺著一陣陣發暈,他開始佩服周善長的功力,竟然還能在房間裡沉思?
看著陳平的臉色,周善長笑嘻嘻道:「不用懷疑,地面都是用五厘米厚的金磚鋪成的,整個房間看似華麗,其實不過用去黃金五十噸而已。」
說著,他正色道:「神眼平所圖的不過些許黃金,如有短缺之處,儘管開口就是,何必為了這些身外之物掀起一片血光,令廣寧百姓橫遭屠戮?」
這話就好像一盆涼水澆在陳平微微有些發熱的腦袋上。
他詫異的面對周善長。
難以想象,一個建造了這個奢靡近似暴發的黃金屋的人,會說出那樣一番話,而且,陳平更在意的是,以周善長的身分說出來的話,其背後的意義。
淡淡一笑,陳平摸著手邊的桌椅,隨口道:「如果提前通知了禮拜堂,是不是這裡會冒出更多的騎士等著我?」
好像沒聽到陳平的話,周善長自顧自道:「我從十幾歲被派來廣寧,從最低階的街頭佈道開始,走遍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五十幾年了,我本人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座城市,要我看著整座城市淪入血海,我做不到,作為廣寧人,我遠比劉峰暉劉赫那些人愛廣寧城。」
不置可否的看看左右,陳平抬頭道:「雷洛死了,納美需要一名教司,閣下勤勤懇懇五十年,難道不能榮膺這個職位麼?」
彷佛有些惶急,周善長微微彎起的身子慢慢挺起。他把玩著手指上的紅寶石小戒面,盯著陳平的眼神,漸漸從剛剛的柔和慈祥焦急,變得銳利好戰懷疑。
陳平也不說話,靜靜看著他,等待著答覆。
「咳咳。」幾聲乾咳打破了屋內的寧靜,周善長聲音變得越發平穩。
「據我所知,劉峰暉並沒有將執法隊中的禮拜堂武士全部處死,僅僅是限制了自由,看押在城外山谷中。
「這些人雖然是低階噬者,但他們對禮拜堂的忠誠無須懷疑,劉峰暉大人是不可能將他們收為己用,還是交給我管束吧。」
心中微微吃驚,陳平重新看了一次周善長。
他要幹什麼?那些執法隊中的異己分子確實屬於禮拜堂,但是,那應該是納美大禮拜堂方面配置的人手吧。
他當然清楚劉峰暉為什麼要留下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要收為己用,而是為了在日後讓劉家和禮拜堂的交涉能有一個退讓的空間,這是劉家的籌碼。
而那些武士終究還是要回到禮拜堂手上的,為什麼周善長如此急迫的要將這些拿在手裡?
「祭祀閣下真的能保證那些武士的忠誠?還有,一旦放鬆了對他們的管制,想來立即會爆發一場動亂,劉峰暉家主如此嚴密控制,也是不得已的行為。」
陳平決意試探下。他的潛臺詞就是:你能保證那些武士會聽命於你,而不是反戈一擊倒向位於紅葉山的納美大禮拜堂?
如果不能,還不如繼續讓劉峰暉管理。
周善長呵呵笑了:「神眼平有所不知,這些武士雖然由紅葉山派出,但在進入執法隊前,要由我的手下培訓整整三年,這樣才不會被人懷疑。」
「哦……」
陳平這一下明白了。
原來這個周善長早有準備,什麼三年培訓,變相洗腦罷了,將送來的噬者武士變成了他自己的嫡系部下。
看來,執法隊雖然貌似是劉家長老控制,好像聽命納美大禮拜堂,實則的幕後操控者,